许教教吓得腿软,赶紧背着他下山。
回到随风居,何玄白醒了一次,极其严肃叮嘱:“柠山的事,半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许教教觉得这里有点邪乎,满口应下来。
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去。
何玄白一出事,隔壁城市就飞来一架专机。
他自幼身子不好,何家是名门望族,家里养着名医,供给他一人使用。
专机来的,便是专医。
……
人有百口,口有百舌,村里人嘴碎,道听途说一传。
落到盛一南耳边,那就是何玄白快要不行了。
她是有事业心的掌柜,何玄白是她第一个铂金会员。
照顾了她的生意,又是邻居,于情于理,都得要去探望一下。
盛平懂人情世故,让她带些鸡蛋过去。
盛家没有鸡蛋,盛一南便去楚大妈家买鸡蛋。
楚大妈家住在村口,家里养了很多鸡。
她过去时,楚大妈正在忙别的事情,便让她去鸡窝捡鸡蛋。
“没什么大事,嗯,我有分寸……”
专医还在劝何玄白回京,说京城的医疗设备比较好。
如果何玄白出了事,他们饭碗就没了。
许教教从外面冲进来。
何玄白正要训他——
“老板,盛小姐在门外,说要来探望你。”
何玄白掀起眼眸,眼底有了碎钻般的亮色,“让她进来。”
至于医生,“你们走吧,从后门离开,”别让盛一南发现了。
许教教很有眼力,没敢进去打扰。
卧室里只有何玄白和盛一南两人。
盛一南提着一竹篮的鸡蛋,披肩的秀发还有几根鸡毛。
“你进鸡窝了?”
盛一南微微诧异,“你怎么知道?”
何玄白吃了药,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他声音低醇磁性,带着一股魔力。
盛一南乖乖低头。
何玄白苍劲的手指落在她头上,取下那几分鸡毛。
他离自己很近,近到能感受他滚烫的呼吸。
他唇部轮廓很性感,此刻有些血色不足,可仍然好看。
盛一南脸颊有些热,“我去楚大妈家买鸡蛋,她没空,我就进鸡窝捡鸡蛋。”
那是放养的鸡,不怕人。
捡鸡蛋时,那些鸡蛋还啄她。
白皙的手部都有点红,不过她没放在心上。
“这些鸡蛋很有营养,你一天吃两个,养好身子。”以后继续关照我的生意。
她来看自己,又如此关心自己的身子,这让何玄白心花怒放,脸上有了笑意。
这还是盛一南第一次看他笑。
这男人有美人沟,一笑起来,能令万物黯然失色。
她是只颜狗,难得真心夸了一句,“你笑起来很好看。”
以前,她也是这般说的。
每当深夜缠绵悱恻时,她都会圈着他脖子,告诉他:“小白,我喜欢你笑,以后只对我一人笑好不好?”
三千世界,独独她敢这么唤他。
他从来舍不得拒绝她,只对她一人展欢颜。
她曾说,天上的神太过虚伪,她去问问凡间的佛。
细雨绵绵,青砖绿瓦的寺庙。
她身着美丽的华服,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对着佛许愿,“许我嫁何郎。”
可佛,终究辜负了她。
他不信神佛,他信自己。
执着三千年,前世的遗憾,他亲自来给!
盛一南不是个话多的,至少现在是这样子。
在随风居坐了一会,盛一南兜里的手机就振动了。
许教教思前想后,倒了两杯茶端上来。
刚抬手欲敲门,盛一南就打开了门,说有事要离开了。
许教教:“???”
室内的气压有些逼仄啊。
“砰!”何玄白锤了一下桌子。
许教教手一抖,陶瓷杯的水洒了出来。
老板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那个盛方晨太绿箭了。”
原来不是针对他啊,许教教松了口气,“老板,您说盛方晨怎么了?”
刚才,康雯给盛一南打电话,说盛方晨待会要给盛山荇补习物理,让盛一南回家接待一下人。
许教教弱弱发表意见:“盛小姐也没说要跟您在一起,别人有资格追求她吧?”
子孙都有了,还什么在不在一起?
“你再说一遍?”
许教教默默闭上嘴,手指绞啊绞。
……
一想到有人偷窥自家的小白菜,何玄白干什么都提不起劲,看什么都觉得碍眼。
盛一南在干什么?
盛方晨会不会借着补习的名号,暗中接触盛一南?
不行,想想就可怕。
他起身翻出工具,将家里的自来水截门弄坏。
一楼浴室发出惊呼声。
许教教头上顶着泡沫,从浴室里探处头来。
“老板,家里的水截门坏了吗?”
何玄白懒得撒谎,嗯了声,“我弄坏的,你别出声。”
许教教:“……”
他觉得老板脑子有点毛病。
这一天天的好日子不过,非得整这些奇葩的事情出来。
可怜他一个小保镖,小命迟早有一天会被玩掉。
何玄白提着一袋子的衣服,转身敲响隔壁的门。
开门的是盛一南。
她穿着碎花睡衣裤,长发披肩,居家味十足。
看见何玄白,眸底闪过一丝惊讶。
何玄白开门见山,“我家的水出了问题,一时半会修不好,能借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