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张望了一下,满目茫然,“小祖宗这是什么意思?”
孔芳华瞟了盛广思一眼,“估计是被你气的。”
盛广思垂下头,少年还小,不懂得隐藏情绪,眼里的落寞让康雯这个当伯母的都心疼。
“别这么说他。”
楼上响起脚步声,盛一南换了一套衣服,背着包包出门了。
盛山荇:“这是气得离家出走?”
他的选修语文书里,有篇文章里的主人公,离家出走就是那种表情。
别问他是怎么从书里看出来的,作者安排的。
盛广思一听,心脏悬到嗓子眼,刚追了几步,孔芳华就将他拉回来。
又是做思想工作。
傍晚时分,天上下起了雪,纷纷洒洒。
盛一南踏着薄雪回来,浓黑的头发落了些白雪。
一举一动间,尽是韵味。
听到动静,孔芳华放下菜篮子,从厨房里迎过来,给她掸了掸肩膀上的雪,“小祖宗,您去哪了?”
“广思呢?”
“在楼上,”
上午思想工作没做到位,那臭小子,还发起了脾气,午饭都没吃。
这些话,她不想说。
她们压根没想让盛广思离开咸蛋村。
据说,外乡人在外面,没权没势没关系,很容易被欺负。
盛一南吩咐一侧的盛山荇,“将你弟喊下来,我有事跟他说。”
“好嘞。”盛山荇腿长,三阶一步,快捷轻松。
盛一南面色肃穆,子孙们都以为她要责骂或者处罚盛广思。
毕竟,在他们看来,盛广思出国就是一时图个新鲜。
小孩子心脾多变,看牢他几天,这心思早晚会淡下来。
盛一南招手,“广思,靠近点。”
盛广思心里咯噔一跳,保证的话出口,“我去到那边,会听话的。”
他快要急哭了。
“我没说不让你去,”在子孙们惊愕的同时,她从包包里取出一张卡,塞到盛广思手里,“你有资格决定自己的人生,既然喜欢,就去。这些钱,你拿着,出门在外,哪里都要用钱,也不用想着省钱。”
那卡里,是盛一南开网店的所有收益。
对待至亲至爱,她一如既往的慷慨大方。
盛地:“小祖宗,您怎么能将所有钱都给他?这太荒唐了。”
孔芳华脑子也嗡嗡作响,当年她嫁人时,母亲都没舍得将贵重身家给她。
盛广思不敢收,不知所措。
“你听着,这些钱是给你傍身用的,可以增强你的底气,有钱可以不用低声下气求人,不用仰仗别人的鼻息,你可以专心致志学想要学的东西,不必想着取悦他人,你可以活成最真实的自我。”
“小祖宗,我……”
盛广思浑身血液沸腾起来,鼻头酸涩,眼泪涌下来。
万千的阻拦,在他忐忑想放弃之际,他家小祖宗,成了他最有力的护航者!
满心满眼都是感动,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足以铭记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