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默默为幻族小公主捻了一把汗。
据他们所知,上次敢冲撞魔族少君的人,还是七百多年前。
星座仙之女借着醉意,往何玄白怀里倒。
何玄白压根没想过,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当时就将人的手给卸下来。
魔族的人素来低调讲理,如若惹恼了他们,也是目无纲纪的。
这种行为态度很树敌,在弱肉强食的三千界,其他人只有忍的份。
再看看幻族这位小公主,胳膊还好好的的不说,何玄白还往她身侧贴。
一脸无奈又宠溺的模样,闪瞎众人的眼。
看来,魔族少君青睐幻族小公主这事,是真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盛一南有点饿,她抱着酒壶往甜品区走。
酒壶里的醇酒倾倒出来,洒湿了一片仙裙。
何玄白去拿她怀里的酒壶。
“你别跟我抢!”盛一南抿了抿红唇,侧开身子向前走了五步,抓了块桂花糕往嘴里塞。
她咬了一大口,糕点太干,顿时被呛到了。
“咳咳……”
“慢点吃,”何玄白着急,一手拉住她胳膊,一手给她后背顺气。
盛一南被这么一拉,侧了一下头,嘴里的糕点碎沫,喷在他脸上,“咳咳……”
周遭的人打了个寒颤,不敢看了,纷纷扭头。
何玄白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糕点碎沫,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喝点水。”
盛一南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就着他端水的动作,喝了几口。
“太甜了,不好吃,喏,你吃。”
何玄白闻到一股甜味,这甜味让他有点作腻,“放着吧。”
“你是嫌弃我吃过吗?”
平日她说话是偏清冷的,今天喝了酒,醉醺醺的,声音像是带了钩子。
哪敢嫌弃?
何玄白将那桂花糕吃了,甜得他拧起剑眉,咬合肌轻颤。
看她咧嘴对着自己笑,他无奈又觉得好笑。
醉酒的人,大抵都这般无厘头。
况且,她还被娇宠长大的小公主。
宁珰作为何玄白手下的得力干将,第一次见他家主子这般“没地位”。
不行,他改天得一趟,找点重振夫纲的书。
他家主子地位尊贵牛气叉叉,可不能被一个女人压了。
他哪里知道,他家主子很乐意被压呢。
“我送你回去,”何玄白压低声音,用商量的口气解释,“如果搅黄了王母的宴会,你父王母后也会为难,咱们回去,嗯?”
这是在威胁自己吗?
盛一南撇了撇嘴,揉了揉发痒的眼角,望了他一眼。
男人影影绰绰的俊脸映在她眸底。
这男人总是这么坏,老是欺负她。
她放下酒壶,胡乱擦了一下手上的糕点碎沫,挺直腰杆,负手而立。
清了清嗓子,“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警告本君如何做事?”
何玄白脸色一黑,周遭气压迅速下降。
原本站得离他近的仙族,瞬间鸟作云散跑开。
“怎地?本君连你一个小小的人物也说不得?”
盛一南微抬下巴,口气有些狂傲,倒是将魔族少君生气的神态,学了个六七分。
何玄白个子高,将灯光挡住了一片,在她身上投下一道暗影。
语罢,她还用食指摸了一下眉梢,“怎地不说话?哑巴了?”
何玄白舌尖顶了顶后牙槽,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很好,这丫头将他的生气时的小习惯,也模仿得有模有样。
他弯腰扛着她离开宴会。
盛一南惊呼的声音渐渐变小。
宴会上的宾客们,瞠目结舌。
魔族少君素来端的是沉稳矜贵的人设,今日这流氓霸道的行为真的是活久见!
盛一南被驮在肩上,嘟呥着难受。
到底是心疼她,何玄白换了个姿势,背着她。
她不老实,时不时扯一下他头发,抑或是拧他的脸。
还用小虎牙咬他耳垂。
力度不重,倒是像情人间的厮摩亲昵。
鼻翼间缠绕着她的体香,何玄白呼吸一窒,身子也僵硬了些,“阿南,别闹。”
他嗓音嘶哑了好几度。
“作甚?尔等在此作甚?”
一道沉如雷声的男音响起,风纪仙在天族巡逻,远远看见这边动静不对,立刻驾云而来。
常言道面由心生,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至少风纪仙就长得很正派,刚正不阿。
他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本风评纪律书。
“现在天族在整顿天容,严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轻浮举止,望少君自重些。”
何玄白:“……”
原本还在热血沸腾,被这么一训,再沸腾也凉了。
“我知。”
何玄白暗自念了个咒,飞行速度更加快了。
“那个大胡子说什么?”盛一南圈着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脖颈处,“你怎么不说话?”
何玄白将她回到了苍穹听音殿。
这里有个醒酒池。
他将人放进池里。
水有点冰,盛一南缩了缩脖子,男人跳下来,溅起的水洒在她脸上。
“想我说什么?嗯?”
池水有点深,他单手圈着她的细腰,将她摁在怀里。
他脸上沾了水,显得邪魅又妖孽。
盛一南推了推他,男人力气大,纹丝不动。
醒酒池边上种植着各种漂亮的花草,微风中轻轻摇动。
何玄白捧着她的脸,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阿南,看着我,知道自己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