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又想起太子。
睁开眼睛,看着凌王。
如一株幽兰,静静的生长,默默的开放。
开花不为与百花争艳,只为不辜负这一期的生命。远离尘世的喧嚣,独居静处而从不寂寞,与世无争而又从不孤芳自赏。
无论你看与不看,它都在那里,不悲,不喜。做人如兰,烦恼和忧愁就会随风飘散,幸福和快乐就会到处弥漫。
做人如兰,淡泊,自然。
但他生下来,就注定不会平和,就算与世无争,只要他是优秀的,就会莫名其妙得罪很多人。
只要他稍微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他、排挤他。
他大度退让,人家就侵犯你、损害你。他要保护自己,就不得不时刻防御。
他要不与人争,就得与世无求,同时还要维持实力,准备斗争。你要和别人和平共处,就先得和他们周旋,还得准备随处吃亏。
凌王用眼神回应了下他,眼神里面都是淡然。
许多事情多说无益。
皇宫里面,赵来像皇上禀报着这出民间喜剧一样的事。
“刚到茶馆里面,那老板和老板娘就开始吵架了。“
“哎呦,皇上,可真有趣啊。“
玄博听着,将手上的奏折放到一旁。
他坐在皇位上,面色冷峻,空气里弥漫着沉重压抑的气息,赵来都不敢正眼看他。
声音也慢慢小了下去。
“他们无需避嫌,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须管小人言。“
赵来点点头,但这朝廷里面的局势,怕是又要变了。
以后两兄弟之间,多是玄妙的关系。
玄博本就不在乎,他的侄子们,一个个的娶的是谁。
身在官家,不管娶谁,都会有异议。
“既然吵得如此凶,朝臣们将两人的婚事,当做是一个……什么预兆,干脆,朕来赐婚。“
他悠悠的说了一句,可着实吓到了赵来。
赶紧低着头,看着玄博。
“皇上……这,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
“要是皇上亲自赐婚,大臣们一定会以为……您……“
“大臣们?“玄博笑了笑,“哼!他们如何得知朕是怎么想的?“
赵来低着头,“小的不敢,小的失言。“
他揣摩了一世,终究还是不懂皇上的心思。
这皇帝的心思难猜,皇帝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想去揣摩想去迎合,若是猜对了那便是平步青云一步升天,若是猜错了那可就是大祸临头。
玄博淡淡的笑了笑,皇位,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有能者居之,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没有那么重要了。
当只有玄烨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这些。
自己的孩子,不适合做皇上,就像他一样,比起玄凌,也不适合。
只是哥哥愿意将皇位给他。
但他也不能一次次的将哥哥的东西都夺走。
他心里知道这些,可是大臣们,他们并不在乎,他们想看的,是皇家里面的一出好戏。
是皇家里面的恩怨情仇。
是皇家里面的兄弟反目。
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做的是对还是错。
当他把情义看的太重的时候,大臣们告诉他不要把情义看的太重,当看的不重的时候。
人人又会说他不够大度。
皇上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的不好听。
就是这天下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对他指指点点说他的好与不好,大臣们如是,百姓们也是这样。
他活在所有人的眼球之中不管是想要娶谁还需要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有自己的自由。
权利在自己想要的时候,是特别伟大的。
因为只要今天做一个梦,他第二天就能实现这边是权利,但权利有时候也是残酷的,因为选择权利而放弃了所有都亲情友情和爱情。
所有人都说他是在万人之上,不知道他一个人。在会当凌绝顶的山上,仰望着众生,孤单寂寞。
“赵来,你说说世袭好吗?“
赵来的心里疯狂摇头,就是因为世袭。
他没有任何可以翻身的机会。
穷苦潦倒着,祖祖辈辈。
甚至没有后辈。
实行世卿世禄的制度,上至天子、封君,下至公卿、大夫、士,他们的爵位、封邑、官职都是父子相承的。
这种世袭的次数理论上是无限的,直到改朝换代或占据这个爵位或官职的家族在政治斗争中失败为止。
自然是对他们这样的人不公平。
他笑了笑,“皇上,这世袭制,已经多年,自有他合理的地方,若是不合理的话早就会被其他的所替代。“
玄博看着远处,祖先们,可能是要保不住了。
一只乌鸦从宫中飞了出去。
茶馆中,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累了,中场休息。
“几位客官。“小二的一句话,让他回过神来。
老板和老板娘终于沉默了。
小二端了几碗糖水,“这是老板让送给你们的枇杷糖水,刚才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
枇杷糖水一碗一碗的上来。
“细雨茸茸湿楝花,南风树树熟枇杷。“青鸳看着碗里面的枇杷,兴奋的说道。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星耀接着说道。
枇杷,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