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呀止不住的流,止不住的往下流。”
“二尺八的牌子我脖子上挂呀,大街小巷把我游。”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一步一个窝心头……”
“别唱了,别唱了!”牢头的出现打断了宝儿的歌声,他一边走一边嚷嚷着:“你唱的都什么玩意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大牢里受了多大的苦呢!”
监牢里的其他人一看牢头来了,纷纷庆幸终于不用再遭受宝儿魔音贯耳一般的摧残了,纷纷放下捂在耳朵上的双手,抖落着胳膊,以加速酸麻手臂的血液循环。
“开饭了!”
只见牢头大手一挥,20几个人便从他身后鱼贯而入。不过这些人可不是来刑讯逼供的,而是从望海楼过来,专门给东瀛两个使团的100来号人送饭的。
狱卒们则是全然不怕这些“倭寇”逃跑,大大方方的便打开了牢门,任由这些望海楼的伙计们穿梭于各个关押“倭寇”的牢房。
最后,等望海楼的伙计们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六名手持钢叉的全副武装的狱卒带着最后一名提着食盒的伙计,来到了宁波大牢最深处的雅间。其中一名狱卒负责开门,其他五人则严阵以待,就好像牢中关押着一头吃人的怪兽一般。
“哟!今天送个饭怎么还要这么多人呀?”
牢头转头一看,见本该在“雅间”里关押的宝儿此刻又站在了自己的身旁,还满是好奇的模样,跟着他们一起往雅间里探头探脑的。
这一刻,牢头紧绷了三天的情绪终于崩溃了,不止是牢头,就连其他狱卒们也纷纷露出悲怆的神色。
“我求您了,好好在牢里呆着成吗?能不能别到处乱跑了,我们身为狱卒也是有职业操守和尊严的,您是我活祖宗还不成吗?”
“e……”宝儿眯着眼睛思考片刻后,“好吧!”
说完,宝儿便顺着木制牢笼的缝隙钻了回去,接着便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等着狱卒给自己上菜。不过见到这一幕的狱卒们,终于绷不住,彻底哭了出来!
距离那晚冲突已经过去将近7天的时间,不过宝儿他们进监狱却不到4天。但宝儿在这几天里却给狱卒们造成了相当大的心里创伤。
话说刚进监牢的第一天,狱卒们错把宝儿和大内家的武士们关进了一间牢房,双方倒是没有再起冲突,不过宝儿嫌弃这帮人身上的味道太大,就自顾自的顺着监牢木柱间的缝隙挤了出去,独自找狱卒们去换房间了……
呃,宝儿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钻出去了,毕竟这里是男监牢,而宝儿又偏偏身材纤长,不似正常男子那般魁梧。况且他胸前有没有那两坨,于是当宝儿发现他的脑袋能顺着缝子钻出去时,身子便自然而然的也跟着过去了。
一张白板嘛,直上直下没有阻碍的!
第二天晚上,当狱卒们正在大牢的值班室里摇骰子耍小钱的时候,宝儿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甚至还趁他们不注意时找了个空闲去望海楼把房钱退了,然后将住宿的银子全部变成了订餐费,这期间望海楼的胖掌柜连一丁点拒绝的意思都不曾有过……
你让人家掌柜怎么拒绝?送饭的地点可是在监狱!那么问题也就来了,这位小爷究竟是怎么出来给自己订的餐呢?
胖掌柜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细思恐极!
等宝儿拎着二斤卤猪头肉回去犒劳狱卒的时候,他差点儿没把人家狱卒给吓疯了。这时狱卒才反应过来,在过去的一个多时辰里,这位小爷竟然一个人越狱出去逛了一大圈,然后又自己回来了,并且还给他们带回了二斤猪头肉。
宝儿倒是痛快,扔下卤猪头肉之后便独自回了他的小单间。于是第三天的时候,宝儿的腰上就多了一条不算粗的锁链。
但宝儿岂是一条锁链就能困住的?于是在第三天晚饭时,宝儿又突然出现在了狱卒们的身后,而且手中还端着一个盘子……
“我这里有一只烧鸡一口都没动过,兄弟们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把它当做夜宵了罢!”
几个狱卒先是毕恭毕敬的接过宝儿手中的盘子,然后齐齐走到宝儿的面前,给宝儿跪了下去……
到了现在,即便宝儿再次老老实实的回到了雅间当中,还很识相的把栓他的铁链重新系回了腰上,但即便这样依然无法抚平狱卒们心灵的创伤,云贵川白药都不好使……
“这要是让巡抚那个狗日的看见了,非砍了咱们兄弟们不可……”
“天杀的王八蛋!”
“只会舔万家腚眼子的废物!”
话说,明明是宝儿在牢里呆着不老实,可这群狱卒为何不骂宝儿,却偏偏骂起了和他们八竿子挨不着的浙江巡抚呢?
其实这个浙江巡抚被骂也并不冤枉,因为番邦使团的人从来都轮不到宁波府提刑来管的,使团的人自然也不会被关进监牢。一般即便使团的人犯了事,根据惯例也是被幽禁在驿馆当中限制他们的出行,然后再派出重兵进行看守。
东瀛使团在犯事儿的当晚,的确被宁波知府下了禁足令,宝儿他们也被迫从望海楼中搬回驿馆,然后按4人间的标准被关在7间屋子当中,并且禁止外出。
结果在宝儿他们被限制出行的第三天,靠舔内阁首辅万安和万贵妃胞弟上位的浙江巡抚竟抽了风似的直接杀到了宁波。而且这家伙为了把万能和他老爹万幸舔舒服,竟直接越过鸿胪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