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起,空气微凉。
阳光稀薄,被秋风吹过,便只余一片凉凉。
葫芦藤叶窸窸窣窣作响,却丝毫影响不了葫芦架下躺椅上的宋桢,他指间下勾画的符箓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个大概的图案了。
拢裙坐于门槛上的唐冉香一直在望着专心于修炼的宋桢。
后来宋桢修炼时间太久,经历了一番波折和劳累的她实在撑不住,双臂枕在膝盖上,侧头枕着双臂,陷入熟睡。
青笙从屋里搬出一张太师椅,端坐于上,进行自己的修炼。
当蔡流劫提着食盒走进院落时,看着门槛上熟睡的唐冉香。
门边太师椅上闭目修炼的青笙。
还有葫芦架下躺椅上似乎沉睡却双指并拢不易察觉的勾画符箓的宋桢。
他忙噤声,并对身旁一起随同而来的李九首,还有缉魂司的一人,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三人目光却不约而同的望向宋桢,望向他并拢的双指,还有那双指下隐隐成形的一个似刀的图案,从那图案之中,他们感应到一股磅礴之力引而未发,玄妙而雄浑。
青笙早已感应到有人来,而且通过气息与脚步便听出其中有蔡流劫。
所以她很淡定,慢慢睁眼,停止修炼,从太师椅中站起身来,“蔡县尉来了。”
蔡流劫点头,然后看了眼宋桢,道,“宋公子这是……”
“他在修习一门符箓之法,正是关要处,我们就别打扰他了。”
“原来如此。”
蔡流劫面上恍然,掩饰住心内惊叹,道,“这一位是李九首,是汝城总捕头,今日早晨你已经见过。他已经把河神娶妻一案审理清楚,涉案人员也全部抓捕入狱,所以特地过来告诉宋公子一声。”
青笙点头,对李九首道,“辛苦。”
别看蔡流劫一番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却宣示着汝城世家高门之首的周家已成昨日黄花。
周家身位汝城世家之首,势力盘根错节,那么多小家族倚靠他而活。
仅仅半日多时间,便轰然倒塌。
其中的博弈、谋划、利益交换,绝不简单,肯定相当复杂。
而李九首只花半日便把一切搞定,把案子坐实,其中辛苦绝对不少,而另一方面,也说明此人能力了得。
李九首忙笑称不敢。
蔡流劫转向另一身披黑色披风之人,道,“这位是缉魂司副千户陆九阳陆千户,他率领一众缉魂司人员,已经把院落保护起来,定能保护宋公子安危,直到缉魂司赵指挥使到来。”
青笙道,“如此,一切便都拜托陆千户了。”
陆九阳身披黑色披风,内穿鱼龙服,看起来儒雅随和,笑着对青笙点头示意。
介绍完身边两人,蔡流劫提起手中食盒,笑道,“本来想着到了饭点,特意带来一些膳食,没想到宋公子在修炼,这……”
嗡!
青笙还没来得及搭话,几人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波动突然在小院里一闪而逝,令金丹境、龙门境修为的几人心中凛然。
熟睡中的唐冉香也被惊醒,迷迷糊糊抬起头来。
几人同时向葫芦架下看去,就见此时宋桢已睁开眼睛,从躺椅上坐起身来。
一枚形似一柄厚刀的金色图案在他指间悬浮。
金色图案周围的空气受到魂气的波动,往外漾出一圈圈的波纹。
精疲力尽的宋桢望着这枚小小的金色西岳真形图符箓,心内涌出一股成就感与喜悦。
不枉他把整个西岳山峰攀越一遍,神识生生死死来回折腾千百次,总算是把西岳真形图符箓给绘制出来了。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以后再次绘制符箓,便会水到渠成,轻松很多。
蔡流劫笑道,“恭喜宋公子修成符箓之术,修为更进一步!”
宋桢抬眼,见是蔡流劫、李九首,还有一身披黑风衣的陌生人,不过既然与蔡流劫一起来,自然不用担心。
他手指随意搅了搅,指间上的金色西岳真形图的符箓顿时被搅散于空气中,“侥幸而已。”
西岳真形图符箓散于空气中,那股魂力带来的威压骤然消散。
陆九阳、蔡流劫、李九首、青笙四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九首偷偷觑了一眼神情倦怠的宋桢,终于明白为何朝廷这么重视这看起来病殃殃的少年,蔡流劫又为何甘愿自降身份亲为车夫了。
少年明明才洞府境修为,但修习的术法神通,绘制出的符箓,竟让龙门境的他都隐隐心惊胆颤。
这样的天赋根骨,简直惊才绝艳,百年难寻。
蔡流劫上前,把刚刚对青笙说的话向宋桢再次复述了一遍。
宋桢举止有礼,对李九首、陆九阳一一道了声辛苦,然后便邀请蔡流劫、陆九阳、李九首三人一起用餐。
三人也都想与宋桢交好一番,便也没有推辞。
唐冉香忙从蔡流劫手中接过食盒,进了正堂布置饭菜。
饭食简单,四盘菜,三碗粥,一壶酒。
宋桢几人在八仙桌边落座。
蔡流劫、陆九阳、李九首三人只喝酒吃菜,三碗粥刚好宋桢与青笙、唐冉香一人一碗。
“宋公子,你托我打听那几位士子名次的事,我打听到了。”
蔡流劫抿了一口白玉烧,轻轻放下酒杯,“顾盛在大考中名次为十一名,曹云鹤为十二名,姚雄镇为十三名,皆入了前十五人之列。而匡文是二百七十名,邹璆鸣是三百名,秦云旗是三百一十一名。”
“哈哈,这几人的名次,和我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