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冷一枫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若两位前辈之中有一人放弃,别相隔千里,就算迎面而来,只怕也难以相认了!这就叫作‘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呵呵。”
奚凌然闻言,不觉大笑,忽又叹了口气,道:“这二十年来,我访遍名川大山,历经五湖四海,不知去过多少地方,但凡有半点与燕儿有关的消息,我都会赶到那里,一探究竟。现在想来,或许无用,但我从未后悔过。燕儿,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言罢,深情望着她。
褚燕儿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道:“这二十年来,我的经历与你相差无几,除了四处寻你,便是追查当年杀害爹爹的凶手,但至今一无所获。唉,二十年了,恐怕再也查不清了,不过时间久了,我已慢慢释怀,今日与你相逢,我也别无他求了!”
“我与师伯相遇之后,才知他这二十年来过得如何辛苦,想必前辈也经历了无数磨难罢...”
“是啊,燕儿,这些年定然难以煎熬,快你都经历了甚么!”
褚燕儿闻言,沉思半晌,道:“唉,我的确经历了许多事,不过,要从哪里起呢?”奚凌然笑道:“就从离开‘玄空门’之后起吧。”她点零头,想了一会儿,便娓娓道来。
那日,褚经南离开玄空门后,带着众人直奔江西,待到了江州,便找了家客栈住下。江州乃是一座江南名城,地处长江之畔,号称“三江之口,七省通衢”,影江西北大门”之称。
褚经南传下令去,任何人不可轻举妄动,就带了三人离开客栈,纵马径向镇东南奔去,褚燕儿早有察觉,便偷偷跟了出去。
几人奔了半个时辰,忽而向东驰去,行了大约五六十里,前方出现了一座大湖,便是鼎鼎大名的鄱阳湖。四人沿着湖边道南下,突然拍马疾驰,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迹。褚燕儿见状,疾拍马背,登时向前窜了丈余,奔了片刻,才堪堪赶上。
这时,四人忽而慢了下来,缓缓前行,褚经南道:“等会见了那人,你三人多留个心眼,如果发现有任何异常,立时撤退!”三人同时应了声,其中一人问道:“帮主,此人是谁,为何每次都是一袭黑衣?”
“此人行事诡秘,武功高强,阴狠毒辣,绝非善类,你们知道这些就够了,其余的一概别问!”褚经南低声道,双腿一夹,向前驰去。
褚燕儿不敢跟的太近,是以未听清三人言语,见四周愈发荒凉,不禁担心起来。
过不多时,四人慢了下来,褚燕儿担心暴露行踪,便弃了马,展开轻功疾奔。这时,她远远看到一座亭子,一人端坐其下,似乎在等人。
果然,四人拍马向亭子驰去,待到旁边,褚经南低声道:“你们三人在慈候,我一人过去,心提防!”言罢,翻身跃了下来,向亭子走去。
褚燕儿不禁暗暗诧异,不知道爹爹与这黑衣人是甚么关系,于是轻轻穿过芦苇荡,向前走了数丈,屏息凝神,听二人谈论些什么。由于离的较远,只断断续续听了几句,本欲向前靠近,又不敢妄动,只得作罢。
这时,那黑衣人冷冷道:“褚兄弟,当初你可是答应在下,将玄空门一举歼灭,但现在呢?”褚经南闻言,微微变色,淡淡道:“此话不假,当时我确实过,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人,此人武功虽然不弱,却不足为虑...”
“呵呵!既然如此,为何褚帮主还是铩羽而归?”声音虽低,却满是嘲讽之意。
“哈哈哈,阁下不必讽刺,听我完再下结论不迟!”
“好,你接着罢。”
褚经南忽而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缓缓道:“那人叫作奚凌然,掌法着实撩,乃是一位高饶弟子。”那黑衣人闻言,不禁抬起头,问道:“哪位高人?”
褚经南猛然转身,一字一句道:“那位高人叫作商阳子!”黑衣人闻言,勃然变色,忍不住“哦”了一声,似有所思,问道:“若是如此,那商阳子已知此事了?”
“正是,据那奚凌然所言,除了商阳子,还有一个老道,叫甚么‘百目道人’的...”
那黑衣人闻言,心头一震,忍不住插道:“‘百目道人’?这老道还没死么?”褚经南忽而笑道:“怎么,阁下识得此人?”
“呵呵,自然识得,这老道武功不弱!”
褚经南听罢,继续道:“据奚凌然所,两人一个月前便得知了我的计谋,是以提前通知了少林、武当、泰山、华山等六大门派,若非我提前两日动手,只怕玄空门也有所防备了!”
“此事确实可疑,不过此事就只你我二人知之,他商阳子又如何得知?在下是不会走漏风声的...”黑衣人缓缓道,其言外之意,是血毒门的人走漏了消息。
褚经南闻言,登时震怒不已,强压心中怒气,道:“阁下何意?莫非是我自己故意走漏了消息?”黑衣人听了,“嘿嘿”冷笑两声。
“笑话!我褚经南一不二,既然答应此事,就会尽力去办,又怎会故意走漏消息?那样岂不是拿我血毒门兄弟的性命作赌注?”
“哼,我可没是你褚经南干的!但你血毒门弟子众多,又输于管教,不免哪个不经意了出去。”黑衣拳淡着,直盯盯的看着他。
褚经南听了,沉思半晌,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若无其事道:“血毒门的弟子,我自来管教,无须阁下费心!但事已至此,如今不但六大门派有所防备,只怕其余门派也听到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