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以过。
北庭镇守大将李承忠,从北庭调集北庭铁骑五万。
此刻。
校场上。
五万北庭铁骑,寒衣铁甲,面容刚毅的骑坐在战马上,后身北庭战旗猎猎作响。
他们眼眸纷纷望向校场点将台。
“北庭男儿们,今日召集你们,不为吐蕃与突厥,只为安西。”
“大食国,屠虐安西百姓,造成安西十室九空。”
“吾等皆为华夏子孙,大唐百姓,岂能让敌寇屠我血脉亲人,岂能让敌寇占我大唐寸土,岂能让敌寇乱我泱泱大唐!”
“所以,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承忠寒甲铜盔,站在点将台激将。
他最后一句话落下,双眸冷咧的闪烁血色。
那是杀气。
“唯有一战!”
“战!战!战!”
五万北庭铁骑,个个面露杀意,齐齐举刀高呼,巨大吼声,震慑数十里。
少时。
几声之后,李承忠双手下压,“不错,我们唯有一战,让大食知道我华夏子孙脊骨擎天,让他们知道我大唐将士不屈傲骨。”
说完,李承忠眼眸一转,喝道:“李玉娘听令!”
“末将听令!”
李玉娘白甲戎装,一步踏出,半跪抱拳。
“本将命你为先锋将军,带领五万北庭铁骑,支援安西,踏平大食!”
李承忠语气充满了铁血,手中出现一枚将令,递给李玉娘。
“末将领命!”
李玉娘双手接过将令,起身走下点将台,翻身上马,一掀身后白色披风,抽出腰间唐刀。
娇喝道:
“北庭铁骑,随我出发,踏平大食!”
“诺!”
轰隆隆!
五万北庭铁骑,齐齐应了一句,开始马踏而出。
就在这时。
一名身体各处包裹白布染血的大唐将士,踉跄的跑到了李玉娘马前。
“卑下前来报到!”
这是小猴子来了。
他自从报信晕厥过去以后,被北庭都护府的大夫救治,活了过来。
一醒来,就不顾看护将士的阻拦,执意要跟随北庭铁骑回安西,回宁远城。
“尔可还能战否!”
李玉娘神色一动,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佩服。
如此重伤,还能凭借意志醒来,同返安西。
“卑下血流不干,战斗不止!”
“少将军还等我回去!”
小猴子苍白的脸上,坚毅而又决绝。
他要回去,他还能战斗。
只要不死,他还能策马持刀杀回去。
“好!”
“果然不愧是小弟麾下将士,你没有丢脸,你很不错。”
李玉娘挥手让人牵了匹战马,随后策马而出。
小猴子翻身上马,不顾身上伤口裂开淌血,紧随其后。
就这样。
五万北庭铁骑,浩浩荡荡,快马疾驰,奔向宁远城。
……
而在宁远城。
此刻。
李易带人冲锋血战,他们又打退了大食骑兵的冲锋。
这次,李易背部负伤了。
“嘶……,青舞你清点,疼啊。”
李易呲牙咧嘴,他后悔让青舞给他处理伤口了。
“你还知道疼!”
“如果刺向你的长矛,在深半指,你就永远不知道疼了。”
青舞灵眸含泪。
她看着李易背部的血口,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不是没有吗?”
“放心吧,我死不了的,不然这个世界少了我,多无聊啊。”
李易尴尬的笑了笑,用小手挠了挠自己的白发,发现由于沾染的污血太多,都打成结了。
“小小年纪,就知道贫嘴,死是你说了算吗!”
青舞那个气啊,狠狠的瞪了眼李易。
便专心的处理起他背部的伤口了。
而李易也沉默了下来。
凌晨与午时的战斗,又让他损失了三百不到的将士。
李易的心,比任何人都疼。
只是他身为将领,必须要表现得比谁都要坚强。
而剩余的一千五百名山地铁骑,与幽冥鬼军也不发一言的默默修整,等待下一轮的进攻。
时间流淌,夜幕降临。
正准备吃点东西的李易,又听到了大食骑兵冲锋的马蹄声。
“准备,迎敌!”
……
就这样。
大食骑一次又一次,不分白天黑夜,向李易发动了冲锋。
直到李易都懒得计数了。
只知道,跟随他的将士,一次又一次的减少。
就连周仓与纪灵都负伤了。
华雄手臂也留下了血痕。
只有许诸还无伤势,只不过许诸好像也累了。
“该死!”
“你们是废物吗?!”
“这都第五日了,还没有冲垮那孩童的骑兵,你们都是猪猡一样的脑子吗?!”
一月十一日,又一次冲锋失败,特巴尔彻底炸毛了。
简直都要发疯。
这几日。
李易他们就像是钢铁堡垒一样,无论特巴尔的骑兵再怎么冲击,李易他们血战到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从未让出身后的宁远城。
特巴尔怎能不憋屈的暴躁?!
就连安西都护府围困高仙芝的大食元帅塔朗姆,都派人来催促了三次,快速拿下宁远城。
至于塔朗姆的任务,则是交给了其他将领去办了。
这让特巴尔很受伤。
他知道塔朗姆元帅对他有意见了。
可是他真的也很无力啊。
谁知道那个孩子带的骑兵会这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