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前方传来了史阿的问话声。
“史统领,我崴脚了。”丢了杠子的那家伙一边冲着梁兴挤眉弄眼,一边回答道。
“崴脚了就换人。”史阿道。“真是没用,这条路都走了多少回了。”
“是是。”那人笑吟吟地走到一边,那里有半丝儿看得出脚伤了的模样。
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走了过来,拿起了杠子的一头,“我来。”
这个小子梁兴映象很深,是堵截自己的主力军之一,梁兴几次设下钩子想引此人上钩,然后抓一个人质在手里好逃跑,都被他识破,显然是打架的老手,经验丰富之极。
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身音,“龙一,我来给你搭把手。”
原来这小子叫龙一。
“燕一,这里男人还没有死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人了?”龙一哼哼道。
“龙一,你又皮痒痒了是吗?要不咱们再较量较量?”被称做燕一的女子道。
“你打不过我,不过看你是女人,让着你罢了。”龙一不屑地道。
“上次是谁鬼哭狼嚎来着?”虎一讥笑道。
“也不知是谁不要脸往刀子上抹毒药,你的头发长齐了吗?”
两人唇枪舌剑,梁兴也听了一个大概,这一公一母看起来是老对手。不过这女人这个时候跳出来,好像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他很希望那个龙一能将这个虎一轰走,对了,这个女人会使毒,梁兴心里一跳。
“燕一姐,我来吧!”另一个声音响起。
“滚!”回答的干脆利落。然后梁兴便看到一张带着寒霜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抄起了面前的杠子,将自己架了起来。“走!”
龙一嗬嗬一笑,转过身去,迈开大步便行。
龙一存心要刁难一下燕一,步子迈得又大又急,边行边大喊,“让路让路。”两人竟然比空着手走路的人还要快上了不少,其它人见怪不怪,纷纷让路,便是史阿也是微笑不语。良好的竞争有助于队伍的进步。
梁兴看着自己面对的那女人笑得很开心,心里便发毛了。下一刻,他便看到那燕一,摸出了一枚尖利的东西,无声无息地扎向自己的脚底板。
鞋底板轻而易举地被刺穿,脚底传来微微一痛,然后那女子手一扬,手中的尖厉东西便飞得无影无踪。
还没等梁兴确定那女子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从脚心哪里,一阵又酸又麻又痒的感觉已是传了过来。片刻之间,全身都被酸麻痒完全给笼罩住了。
这种感觉,可是比砍上几刀还要痛苦得太多,即便是梁兴这样的硬汉,此时也忍不住汗如雨下,在杠子之上扭来扭去,想要大喊,嘴巴却被堵住了。
“你对他干了什么,可不能弄死了,公子说过要抓活的。”龙一头也不回,只消感受杠子上传来的动静,便知道后头的燕一下了手。
“青木刺,燕英弄了点药,就是你上次弄你的那一种。”燕一道:“他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不给他一点苦头吃怎么行?”
“哦,那还差不多,是很酸爽!”龙一点了点头。
去他妈的酸爽,老子想死!梁兴痛苦的在心底里大骂,扭来扭去的同时在脑子中构画了无数报复的想法,但此刻,他却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邓艽手下的这些个混帐,一个比一个歹毒。
到寨子里的这几里山路,梁兴觉得简直要比他这一辈子走过的时间还要漫长。直到听到邓艽有些惊讶的声音,他才觉得终于有救了。
“梁先生,咱们又见面了,不过地方好像不太对哦?”
邓艽幸灾乐祸,阴阳怪气的声音对于梁兴来说,现在如闻仙音。
梁兴现在的卖相着实惨了一些,头上鼓起了两个大包,两个眼圈乌黑,嘴角也被打破了,一大片血痂乌黑,很显然是被一拳头准确地命中了这个位置造成的,现在邓艽很担心,这家伙的牙齿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只是这家伙现在像一条蛇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涕泪交流是个什么鬼平常看起来都是一副铁血硬汉的模样来着.
史阿凑到了邓艽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邓艽眼皮子一抬,一边的燕一立即便低下了脑袋,邓艽嘴角上翘,还知道心虚?不过邓艽很喜欢,能因为自家弟兄吃了亏便不依不饶的报复,硬是要得.
“去把燕英找来.”他低声吩咐道.
片刻之后,燕英提着一个小小的药箱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瞅了一眼地上扭来扭去的梁兴,便拿眼睛去瞅燕一,燕一指了指梁兴的左脚,燕英当即蹲了下来,伸手去脱梁兴的靴子,她人小力气弱,扯了好几下也没有扯脱,本来一边垂手站着的龙一迈前一步,蹲下身子,噌地从靴筒里拔出了一拔匕首,呼啦一声干净利落地剖开了那只靴子.
“谢谢哥哥!”燕英笑着对龙一说了一声.”不过他可没鞋子穿啦.”
龙一不说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梁兴的袜子,绑腿布,再一次从中一刀两断,露出了一只光脚板.站起身,偷偷地看了一眼邓艽,见邓艽坐在哪里并没有言语,便又垂首退到了一边.
燕英看到了梁兴脚底板的那个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伤口,从药箱里摸出了一瓶药水,倒在伤口之上,然后伸出一只小手,慢慢地按揉着.
那毒发作得快,治起来倒也好得极快,不过盏茶功夫,梁兴人也不再扭了,咽喉里也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了,直挺挺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要不是胸膛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