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禅法师现身,李一鸣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自己这位师父,最喜欢偷偷保护他了,深沉的爱护之意,却从不轻易表达。
虞长恩一剑划伤李一鸣,正待乘胜追击,突然听到净禅法师的声音,便知事不可为,于是停下了脚步,收起了手中宝剑。
净禅法师已在此观看良久,眼见徒儿戒色就要伤在虞长恩剑下,不得不出声相救了。
一众人看见法师从后方走出,纷纷上前见礼,虞长恩也是双手抱拳行礼道:“法师来的正是时候,再晚半刻你的这个小徒弟只怕就要亡命于虞某剑下了!法师既然到此,虞某便告辞了!”
李一鸣见他对自己师父出言不逊,愤然道:“姓虞的,你给我等着,下次相见我必取你性命!”
净禅法师闻言笑道:“阿弥陀佛,多谢虞施主手下留情!虞施主请便,贫僧既来,一干宵小还是要纷纷避让的!”
虞长恩哈哈大笑道:“希望有朝一日,能领教法师高招!”说完转身离去。
慕容嫣然此刻已是带着伤药跑了过来,为李一鸣包扎起来。
李一鸣委屈的对师父说道:“师父,徒儿给您丢脸了!”
净禅法师微微一笑:“无妨,你与他之差距不在招式功法,只在于临敌应变之经验,与人拼杀,切记不可急躁!切记切记!”
李一鸣也沉思了起来,今日与虞长恩拼剑,本可势均力敌,虽不能取胜,却也可保持不败,最后着急进攻,确实是太急躁了。
当下便向师父行礼道:“徒儿受教了!”
净禅法师微微点头,孺子可教也。
今日遭遇截杀,己方没有伤亡,李一鸣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李一鸣请师父上马车,一同上路,净禅法师并不同意,只让他们先行,不必担心安危,有他在后面跟着,大可无忧。李一鸣无奈,只得带着众人先行上路。
一路上李一鸣闷闷不乐,当日王宫力败虞长卿,只是依仗了鱼肠剑之利,却自以为功力大成,视天下英雄如草芥,自视甚高,方才有今日之败。难怪每次出手,师父都会在旁守护,确实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
最近一段时间沉迷于慕容嫣然的温柔乡中,修行已是落下了,得给自己敲敲警钟,不可懈怠啊!
李一鸣一路反思,也是渐渐明白了自身缺陷。
慕容嫣然见他神情凝重,也是微微一叹,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安慰道:“小贼,法师都已经说了,你只是经验不足才会败于此人剑下,假以时日,你必能取他性命,还今日之耻,报义父之仇!不必太难过,姐姐相信你的!”
小胖子也是出声道:“是啊是啊,师嫂说的有道理,师兄最威武了!”
钟勇也是嘴巴张了张,只是有些话说不出口。
李一鸣抬眼看向他们,心里一阵感动,说道:“没事,只是想到最近修行确实是懈怠了!以后师兄与你们一起,勤奋练功!”
两位师弟一阵点头。
就这样又走了十多天,终于赶到了西蜀剑阁山下。
剑阁坐落于西蜀东部名山龙泉山上,山下龙泉镇,出产天下盛名的龙泉剑。龙泉剑质地坚韧,锋利无比,江湖上人人称赞。
来此游玩的旅客离去时,大多都会带上一把两把,自己收藏或者赠送好友都是不错的选择。
这个月来此准备上剑阁观礼的人越来越多,龙泉镇街上也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李一鸣没有耽搁,直接将马车驶进龙泉山,到达剑阁山门之外。下了马车,让钟勇出示请帖,自己察看起剑阁地势。
剑阁弟子见是大禅寺来人,不敢怠慢,慌忙叫人通禀阁主,引着众人进了山门。
剑阁阁主陶文远听闻大禅寺客人到了,便亲自起身相迎。
陶文远远远迎来,发现李一鸣一行人就只有他一个和尚,一个绝世美女,两个西域小孩,不由心里有些失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小法师远到而来,辛苦辛苦!不知小法师师从哪位大法师?”
李一鸣答道:“阿弥陀佛,小僧师从大禅寺达摩院首座净禅法师!家师也已过来,应该不日便会到达!”
陶文远听到净禅法师亲至的消息,心里才高兴起来,面带笑意的说道:“还未请教小法师法号!”
李一鸣一听他问法号,就不好意思起来,旁边的小胖子却是抢先答道:“我家师兄法号戒色!”
李一鸣一听小胖子出言,就忍不住想揍他。剑阁一众弟子听闻小法师的法号,也是大感意外,纷纷捂嘴憋笑不已。
却听小胖子又说道:“我师兄还是大宁太子殿下,旁边这位姐姐是我师嫂,北燕公主!”
众人大惊,陶文远这才真正重视起这个小和尚来,身周弟子听闻那女子是北燕公主,却是不愤起来,纷纷开始议论。
小胖子哪里知道剑阁和北燕国师之间的仇恨,一言不慎,便暴露了慕容嫣然的身份,之后还不晓得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陶文远没有多说,安排弟子将李一鸣几人带去了剑阁客舍住宿,暂作歇息,晚间置办酒宴,欢迎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