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句话是曼弗雷德从书里看来的,他认为如今自己的情况很适合用这句话形容。
明明当初是靠老伙计豁出性命才让自己能带着那一大帮人逃出这座城市的。
如今自己明知道不该回来,还是选择了回到这里。
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任务奖励。
他太想回家了,一直都在为当初自己选择暂时留在这里的决定感到后悔。
因为这个“暂时”导致他被困在了这里。
这里的魔力浓度根本不足以启用跨位面的大型传送术,撇开那些用生命当引子的教廷禁术不说,至少用常规方法是不行的。
因此被困在这儿快一百多年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能光明正大回家的机会?
为了那张水门通行证,就算让他拼命都可以,回这座破城又能算得了什么?
“应该就是她吧?阿多尔!附体!咱们得速战速决!”
他蹲在破楼中透过坍塌的废墟缝隙看向对面市政厅顶层的落地窗,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的目标,然后对自己的“宠物”下令。
名为阿多尔的诡异魔法生物在他身后缓缓浮现,然后慢慢融进他的身体里,仿佛要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盯着自己的手,轻握了几下,在他视角看来这手已经变成了一只可怖的利爪。
他抬起手向街对面抓了抓,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可怖的黑色利爪从他手上瞬间冲出,一眨眼便冲到了市政厅顶层。
然而就在利爪准备抓住那个密钥部大美人儿的前一瞬,却突然停住了,爪子疯狂的抽动着,但手腕处却纹丝不动,而在站在废墟中的曼弗雷德也面色痛苦的看着自己举起来的右臂。
“那是什么?”
市政厅里,詹姆斯坐在椅子上,目光绕过女孩看向窗外惊叹的喊道。
只见一个黑袍人缓缓浮现在落地窗前方不远的空中,举起的手里好像抓着什么。
“速战速决。”
女孩轻轻说道,随后一口喝光了高脚杯里的果汁。
那黑袍人没有回话,而是用行动来回应了她的命令。
他直接狠狠的捏紧了手,女孩隔着落地窗都能听到一个清脆的碎裂声。
“真是......倒霉......啊。”
曼弗雷德踉跄的坐倒在地上,每说一个词都要抽一口气,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瞬间休克倒地,幸好他的精神力强悍,勉强顶住了这致命的痛楚。
他的腕骨几乎被捏碎了,整个手掌松松垮垮的吊在手上,仿佛只有一层皮连着。
“阿多尔,带我走。”
他缓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几乎被废掉的右手,忍着痛楚说道。
虽然他已经尽力恢复,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阿多尔确实也出现了,但并不是为了他的命令。
而是为了救下他的小命。
一柄锋利的长剑不知怎么的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前,眼见着就要刺穿他的胸膛,幸好阿多尔用自己的爪子勉强握住,那长剑都已经半刺入了阿多尔的体内才停下,也不知道它会不会疼,毕竟它没有五官,看不出表情什么的。
虽然看起来很艰难的样子,但好歹还是暂时保住了曼弗雷德的小命。
“真是可悲啊,曾经刺客廷内唯一一位经过教廷授勋的荣誉骑士居然沦落到如今这幅德行,为了你的尊严着想,还是赶紧放弃抵抗,让我处决你吧。”
那个黑袍人从一个法阵中出现,对阿多尔视而不见,目光怜悯的看着不停喘息着的曼弗雷德说道。
阿多尔终究还是没挡住那柄长剑,因为那黑袍人在说话的同时还抓住了剑柄,然后狠狠刺穿了它的身躯,也刺穿了它身后的曼弗雷德。
“咳咳咳......真恶心啊,好好看看你们的样子吧,遮着脸好玩嘛?还是说你也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曼弗雷德吐出一口血,说起话来好像变得利索了,张着满是血腥气的嘴讥讽道。
阿多尔挣扎着发出低沉的嘶吼,但插在它和曼弗雷德身上的长剑纹丝不动,仿佛已经和它们融为一体了。
那黑袍人仿佛被他的话气笑了,用手扶着被兜帽遮住的脸,摇了摇头,然后猛地抬起脚踩在剑柄的底端。
长剑因为这一脚才真正完全的贯穿了阿多尔和曼弗雷德,长剑没入阿多尔身躯的部分散发出刺眼的金光,那光芒从它的身躯各处溢出,伴随着一阵嘶鸣,这只看起来十分可怖但忠心耿耿的魔法生物化为了乌有。
而曼弗雷德也已经昏厥了过去。
“真烦啊,不会死了吧?”
那黑袍人放下脚,叨叨着握住剑柄准备将其拔出。
奇怪的是,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把自己的剑从曼弗雷德瘫软的身躯中拔出。
“搞什么啊?”
他又把脚踩在曼弗雷德身身上,然后两手并用共同发力,猛地把剑拔了出来。
刚刚担心曼弗雷德死掉,如今他这一通乱整,这人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飞溅出的鲜血弄了他一身,他倒是满不在乎的甩了甩长剑,然后抡了一圈才顺势收入剑鞘中。
仿佛清除血污还不如耍帅重要。
他无视了曼弗雷德的“尸骸”,带着满身鲜血传送进了市政厅内。
“完事了,拿您当鱼饵还是值得的,这次干掉的是个狠角色,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魔力稀薄,我还真没办法干掉他。”
他倒是自来熟,直接抓过詹姆斯办公室里的椅子就坐了下去,一边摆弄着詹姆斯桌上的摆设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