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凉意渐起。
接下来的路程,到是没再出现什么波折,顺利的有些不像话。
想必是先前锏杀胖县令,镇住了一些人。
一震一抚,一惊一安。
接下来,是该变一变了。
伍无郁正徒自想着,展荆却是眯眼:“大人,前处便是虎门所在。”
“哦?”从沉思中回神,他抬头看去,只见前方丈宽的小河旁,建造着延绵数里的宅院。
轻轻拍了拍玄豹,示意它停下。
“好大的排场,一门一派,竟能奢华至此?”
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喜怒。
同时他心中亦在纠结,按照原先想好的,现在该以和善示人了,可一到这,见这偌大的宅院,心中就又开始有了戾气。
“回大人,虎门门主重巅奇本就是本地大富之家。从小酷爱武学,因此在他执掌重家之后,便创下了虎门。这里,原是重家祖宅所改。也正因为其为人豪爽仗义,因此不少武人,皆愿拜入虎门。”
说话之人,正是本地鹰羽,听命而来,为他们详细禀报解释。
“将祖宅改成门派驻地……”
伍无郁听完,眯眼问道:“贫道到是好奇,这山南尚武之风浓郁,大小门派更是遍地,那这些人究竟是以何为生?”
“大人有所不知,山南多产山珍野味、药材木材。因此商人不在少数,这些商人若欲求个平安,安心行商,便要对这些门派缴纳一定的过路费,开采费等等……
加之山南粮贱,因此这些门派过活,十分容易。也正因此,不少活不下去的百姓都会去加入这些门派,当然,除了一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门派,很少有人收就是了。”
解释的很详细,伍无郁听的也很认真,特别是粮贱二字,听得他眼眸泛冷。
这是粮贱吗?当然不是!
“对了,”开口的鹰羽卫小心看了眼国师,然后继续道:“这虎门到是异类。不向商人收取费用,购粮时也很是大气。因此在本地的名声,好上不少。”
“哦?”伍无郁望向远处延绵数里的宅院,眯眼道:“这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贫道见他占地不少,门人想必也很多。他们如何过活?”
“虎门中人,常入山林峭壁,采摘奇珍药材,捕获珍惜野物,用以买卖。当然了,也跟重家殷实的家底,不无关联。”
听到这话,伍无郁顿时轻笑起来。
也就是说,这虎门门主,是个有点侠气的败家子?
重巅奇吗?有意思。
了解的差不多后,伍无郁便眯眼道:“去,按照江湖规矩,递交拜帖。就说贫道登门拜访。”
“大人?这是……”
展荆有些困惑。
按理来说,径直过去,命他们出来接见便是,何须如此?
“不必多言,照做便是。”
“是。”
于是乎,任无涯率一队轻骑快马奔向虎门所在。
而虎门宅门之后,十几名男男女女正凑在一起,吵闹不休。
“门主!那群鹰崽子已在外面停留许久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定是不怀好意!刚进山南就杀了县令,现在又要拿我虎门立威了!”
“跟他们拼了吧!”
“就是!我虎门虽然不是什么江湖名派,可也不是孬种!”
“拼了!我这就去号召门人,宁死也不屈服!”
听着面前群情激奋的场景,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幽幽一叹。只见他双数一扬,吵闹声便停下了。
所有人看着这青年,显然在等他说话。
“不可莽撞,他们或许只是稍作歇息,便会离去,再等等。”
“可是门主!”
一名柳眉少妇,红唇轻启道:“朝廷这般大的动作,明显是要对藏武出手。十大门派好说,在藏武山脉之中,可我等怎么办?”
“怕个卵,跟他们拼了便是!”
旁边一名赤膊大汉瓮声瓮气道。
不过这少妇却是一个眼神都欠奉,而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青年,皱眉道:“朝廷入藏武之前,势必会对我们这些门派先下手,门主,我们要早做准备才是。”
“准备个屁,人家都围上门了,除了拼一把还能作甚!”
赤膊大汉继续开口。
虎门门主,那名青年重巅奇却是眯眼道:“未必!事情不一定到了那般地步,我虎门声望,那位国师大人岂会不闻?本座到是不信,这名传天下的国师,会是个是非不分之人!”
就在这时,外间一人匆匆而来,“报门主!外间有鹰羽卫上门……”
“他娘的!弟兄们抄家伙!”
那大汉怒喝一声,擎起一把开山巨斧,作势就要冲出去。
可尴尬的是,没人搭理他。
默默把手中巨斧放下,他挠了挠头小心翼翼道:“人家都打上门了,我们不迎敌吗?”
“你那个耳朵听到鹰羽卫打上门了?外间离此不过一院之隔,若真厮杀起来,怎会半点动静都没有?”
那柳眉少妇冷冷说道。
重巅奇到是看向那来报之人,凝重道:“你继续说。”
“是,回门主,”那人看了眼所有人,然后继续道:“来人自称鹰羽卫都统,递了拜门贴,说是国师要来拜访。”
拜门贴?!
闻此,重巅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大开中门,所有人将兵器收起,不得佩兵戴器,随本座去迎国师!”
“不带兵器?”那大汉望着手里的巨斧,还欲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