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伍无郁这边。
当他听闻外间鹰羽受伤之后,便立刻离席,走到了百花园外。
离得尚远,便瞧见了那队鹰羽与六个人对峙一处,一旁还有两人捂着胳膊,显然受了伤。
脸色漆黑如墨,伍无郁当即怒喝道:“一群废物,满队二十人,就这么站着被人打伤?腰下挂着的是纸做的不成?!”
恭年匆匆在后,当即沉声喝道:“拔刀!”
蹭蹭蹭!!
二十柄寒刀出鞘。
伍无郁眼神冰冷道:“动手伤人者,斩!其他绑了,胆敢妄动者,杀!”
他愤怒?当然!
这些时日,他做了多少事,不管是朝堂上掌掴御史,还是去定州追凶,这一切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提升鹰羽的威信吗?
今日这事,若他什么都不做,那这所谓的威信,就是狗屁!
在这权贵满地走的神都,鹰羽同那些狗腿官吏,将绝无区别。
熊孩子,让他办事不成,可让他祸事,还真是一流好手!罢了,先如此,过后再与梁王分说吧。
这叫什么事啊?!
“国师大人,我等可是梁王府护卫!”
有人疾呼,鹰羽刀锋顿止。
不用伍无郁开口,恭年便飞身而去,抽刀怒吼道:“都没听到大人说的什么吗?!二十人被人家六人打伤,丢人!”
“杀!”
不再迟疑,二十人随同恭年,悍然杀向这六人。
鹰羽卫打不过这六个护卫吗?
扯淡!
只不过是心有顾忌罢了,现在既然大人发话,那还怂个屁?
很快,地上便多了三具尸首,剩下三人也被擒下,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口中已被塞满。
望着脚下的尸首,伍无郁强忍住怒吼,深吸一口气,准备先行离去。
这时,身后传来李召月的声音。
只见她笑嘻嘻道:“喂,话说前头,这事可真与本宫无关哦。”
冷峻回眸,“你虽傻些,但还办不出这等蠢事。”
“你!”李召月瞪了他一眼,然后撇撇嘴,幸灾乐祸道:“没想到,你还真敢杀人。梁王知道了,会什么反应呢?哈哈哈,本宫今个送你请柬,还是送对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直到她笑不出声,这才冷声道:“日后请柬,不必再送。送也不来。若敢去鹰羽胡闹,休怪贫道进宫进言,这大周四方,传国书和亲的,可不少。”
“切,陛下才舍不得本宫。”
李召月翻个白眼,然后似是想到什么,眯眼道:“等着吧,今日之内,陛下会见你的。你可知这满朝文武,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跟皇兄说那种话的人。”
“贫道只是尽臣本份。”
不想多留,伍无郁拱手道:“告退,还望公主记下贫道的话,不要再寻事,否则贫道绝对有办法,让陛下答应,送你和亲!”
留下一句威胁,然后也不理她是何反应,伍无郁转身便上了马车。
“启程回去!今日此队鹰羽,皆罚俸一月,回去后领家法十鞭。受伤者,罚俸两个月,二十鞭!”
冷硬的说完这句话,伍无郁便闭上眼,开始思考后续。
到是这队鹰羽应了一声后,互相看了看,皆是如丧考妣。
罚俸挨鞭子,都是小事。问题是回去,人家问你怎么犯的错,他们张不开嘴啊……
二十人被六人打伤两个?真是说不出口啊。
说起来,大人执掌鹰羽以来,这是第一次动用家法惩处吧?完了,更丢人了……
唉,说到底,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明知是梁王府的人,国师又跟梁王又有交情,因此自然难办。
但理解归理解,愤怒还是要愤怒的。
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可好,生了这档子事……
鹰羽卫威信,他伍无郁忙活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马车中的伍无郁一脸烦郁,想着刚刚李召月的话,不禁喃喃道:“女帝会召见我吗?”
女帝能知道他说过这话,这一点是不用多想的。但会如何反应,是得琢磨琢磨。
心中思虑着,马车便回到了神都,到了衙门口。
下了马车,伍无郁瞥了眼被五花大绑的三人,冷声道:“压入地牢。”
“是!”
鹰羽卫,此时是没有收押之权的。但偏偏在改建时,伍无郁特意嘱咐,将那些店面留下的地窖,打通相连起来。
现在没有,日后会有的,到时候关押的,就不是这些护卫之流了。
匆匆走到观机楼七层,本想着跟楠儿说一番,谁知一看,竟是没人。
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伍无郁沉声喝道:“楠儿呢?!”
身后楼梯处的恭年侧身,看向值守观机楼的鹰羽。
“回大人,上官大人离开了。”
“废话!”伍无郁沉声道:“我问她去哪了!”
大人今日怎么回事?怎么一改往日温和,这么大的怒气?
心中一突,这人也不敢废话,连忙道:“回大人,说是进宫了。”
进宫?
这两个字一听,伍无郁心中顿时毫无预兆的平静下来。
沉默片刻,便摆摆手道:“知道了,恭年,贫道写封信,一会你亲自去一趟梁王府。送到之后,先别回来,等梁王的回话。”
“卑职明白!”
“嗯。”
点点头,伍无郁伏案而书,面无表情的写下一封书信,然后递了过去。
“卑职告退。”
“去吧。”
人去楼静,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