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冯家门前。
看着面前十分豪奢的门户,伍无郁不禁眯眼一笑。
“大人,冯家以药材起家,其……”
“不必说了,叫门便是。”
闻此,任无涯点点头,伸手又是一阵啪啪啪巨响。
“国师驾临,冯家人等,速速出门迎接!”
静默片刻,里间立马有人回应。
“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我等本该出门迎接,怎奈何府内众人皆染恶疾,怕传染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拒门不开,口称恶疾?
任无涯转身快步行至伍无郁身侧,低声道:“大人,不肯开门,怎么办?”
伍无郁没有开口,而是转身看向街道。
只见街道上,一个两个‘行人’皆在看着这边,一见伍无郁的目光,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走向四周。
摩挲着下巴,伍无郁转身,冲冯府大门喊道:“贫道相识一位神医谷弟子,医术十分了得,不如请来为诸位诊治一番?”
“……”
一阵沉默,里间再次传来一人呼喊,“谢大人好意!我等之疾,不劳烦大人多心了。还望大人速速离去,避免沾染恶疾。”
“哦?这恶疾很可怖吗?会传染吗?”
“正是!”
“那为了环州城百姓的安危,就只能对不起诸位了。来人呐,聚火烧宅!避免恶疾四散!”
“是!!”
一众鹰羽皆是抬头怒喝,十分配合。
“啊!不可!”门内一人呼喝,“大人离去便是,我等之疾……”
“住口!”伍无郁怒喝道:“城墙数千忠勇,正抛头颅洒热血,贫道来此还未说明来意,尔竟敢拒门不见,假以恶疾,百般拖延!
贫道就问你冯家一句话,这城,你们愿不愿派人守!”
……
…………
“大人,非是我冯家不愿守城,实乃家眷护卫皆染恶疾……有心无力……”
听到这话,伍无郁顿时知晓,这是铁了心,不愿开门了。
估摸着赵家那老狐狸说的没错,这冯家,有问题!
“你说这冯家有多少护卫,是否有高手在内?”
冲任无涯低声询问。
任无涯顿时明悟,眼泛冷光道:“展都统曾夜探城内诸宅,未发现棘手武者。大人有何令,但下无妨!”
“贫道要借冯家家主人头一用,”伍无郁寒声道:“四周其他大户,皆在暗中观察。贫道要用这冯家家主之头颅,震慑其他人!”
“卑职……明白!”任无涯扭头眯眼道:“大彪,老吴,你俩留下护卫大人。其他人,抽刀!”
噌噌噌!
十几柄寒刀出鞘,只见任无涯率众上前,起劲一跃,便高高跃上高墙,环视一眼,翻身而去。
“啊?!你们怎么能强闯……”
“你们要做什么?!”
“该死的!来人啊!”
“……”
听着里面的呼喝打杀声,伍无郁皱眉道:“靠他们行不行,要不要去请展都统?”
大彪在侧,按刀环视四周,低声道:“应是不必。这冯家,也被展都统探过,头儿应该心中有数。”
“嗯。”
见此,伍无郁不再多言,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默默闭上了眼。
惨嚎声,求饶声,刀兵相击声,从门内传出,进入伍无郁的耳中。
心中没有一丝涟漪,伍无郁眼神淡漠的想着,自己那份可笑的善良愁苦,还真是被生生磨灭了。
一刻钟罢,冯府大门由内而开。
只见任无涯右手长刀滴血,左手则提着一颗血水滴答不止的人头!
其他鹰羽团团相聚,持刀而站。
他们的四周,则密密麻麻围着众多的护卫。
“大人,幸不辱命!冯家家主人头在此!”
任无涯怒喝一声,将人头向外一抛,仍在门外。
闻此,伍无郁上前一步,冷声道:“冯家家主,勾结反贼,欲行不轨!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不愿多做杀戮,只诛首恶!冯府之内所有护卫,但有愿上城者,皆免罪!”
一声喝罢,府内所有护卫皆是面面相觑,却无人动。
“不要听他胡言,杀!给老爷报仇啊!!”
府内一名青年睚眦欲裂的呼喊,可刚刚喊完,便被一名鹰羽,用飞刀贯穿咽喉!
死尸倒地,伍无郁再次怒喝:“吾乃大周国师!再说一次,愿意上城者,既往不咎!否则,皆同谋逆从犯!”
“大人,上城之后,当真不再追究?不会秋后算账?”
一名大汉开口询问。
伍无郁点点头,肃容道:“贫道发誓!只要你们上城,既往不咎,无人问责!”
“好!”
这人收刀在手,默默走出冯府大门,走向远处。
有了人开头,很快就有人相随。
不多时,城内护卫便一一出府,走向城墙所在。
抹了一把脸上血水,任无涯上前道:“府中冯家家眷怎么办?”
“留下几人看守,日后再说。”
“是!”
这时,身后街道上,一名大腹便便的老翁,在几名仆人的陪同下,缓步走来。
“小民孙盛,愿派百名护卫,粮食五十石,上城相守!”
“小民钱平安,亦愿如此!”
“小民……”
看着一名名各家家主现身,伍无郁挂上一副和蔼的面孔,拱手道:“诸位大义!待到反贼平定,贫道定要禀告阁老,为诸君封赏!”
“谢大人……”
“大人劳苦,可否随小民回家,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