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二人齐齐动身。
快,太快了!
旁人只见得两道身形交错,便是漫天刀光乍现。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便又是黄沙肆虐,气劲狂发。
“这古天方让你说的这么厉害,展都统能行吗?”
伍无郁侧头询问。
任无涯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战场,咬牙道:“卑职也不敢断言,只是在都统大人手下供职以来,从未见过都统大人一败!”
歪着头,伍无郁想了想,有开口问道:“对了,如展都统这般厉害的人物,未入鹰羽之前,在江湖可有甚子名头?”
“呃……”任无涯这下才收回目光,挠头道:“未曾听闻。许是……许是展都统未在江湖上显名。”
“哦。”
淡淡应了一声,伍无郁也不再纠结,再次看向前方战斗。
就在他与任无涯说话这短短一会功夫,二人四下土地,已然出现了数道刀痕。
刀痕入土三寸,锋芒锐利!
而他二人也未交谈,就是一刀又一刀,疯狂的劈砍对方。
古天方明显刀势暴虐,刀刀大开大合,气劲十足。
反观展荆,虽说亦是刀势不弱,然风格却是大为不同,左挑斜刺,寒刀在他手中,极尽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呲啦呲啦,又是眨眼功夫,古天方竟是身上多出几道刀痕。
感受着身上的痛楚,古天方怒哼一声,身形一侧,险之又险的避过展荆一刀直刺。而后左臂一夹,夹住寒刀的同时,身形急速往前。
“去死!!”
伴随着怒吼声的同时,手中大刀也高高扬起,力劈而去。
寒刀受缚,敌手之刀又高悬与顶!
就连远处观战的伍无郁,都不禁眉头一跳,心中一惊。
不过展荆面对这种危局,竟是不惊不慌,低笑道:“血沙刀,不过如此。”
听着展荆如此言语,古天方顿时心知不好。
果不其然,在其大刀还未落下之时,展荆便顶住刀柄,上前一送。脚下随之前踏,避过顶上刀锋,趁着其势未收,气劲难转之时,狠狠扭动刀柄。
这一下,直接将古天方夹刀的左臂,给卸了下来!
血水染刃锋,展荆头也不回的握刀反刺,感知到刀锋入体的触感后,这才缓缓抽刀。
二人背对而立,展荆一脸漠然。
古天方却是低头看着自己胸间被通个透亮的伤口,喷出一口血水。
“噗!”
拄刀而跪,断掉的左臂就在身前。
“好快……好快的……刀……”
嘴里含着血沫说出这句话,古天方双眸便失去神采,身躯更是前扑到底。
这就完了?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伍无郁叹口气,上前几步,指着地上的军卒死尸问道:“像这样的,你们一般怎么处理?”
国师大人在问军卒?
孙兴田愣了一下,然后拱手道:“回大人,若有条件便会带回去。若不行,便寻地掩埋,记下其姓名位置,回去后告知其家人。”
“哦,”伍无郁低低一叹。
此回神都数千里,且正值炎夏,也就是说没条件了。
“军中可有抚恤?”
“大人放心,有的。”
“唉,好生埋葬了吧。”
“是。”
这时,展荆却是缓缓走来,“大人,幸不辱命。”
伍无郁咧嘴一笑,“展都统可真是个高手嘞。”
垂眸一笑,展荆摇头道:“一介武夫罢了。”
倏地,前方却是传来一名军卒的呼喝。
“去!速速离去!”
怎么回事?伍无郁抬头看去,只见远处路旁,一名妇人正披麻戴孝,低头站立。
“让她过来,”伍无郁皱眉道:“看看怎么回事。”
“是!”
军卒放行,这戴孝妇人也没多讲,低着头一路走到古天方的尸首旁,缓缓跪坐垂泪。
古天方的……家眷?
伍无郁愣了一下,翻身下马走去。
展荆生怕这妇人有古怪,也是赶忙跟过去。
不过显然,是他多想了。这妇人腹下微微鼓起,显然有孕在身。
“你是何人?”
伍无郁开口询问。
这妇人神情呆滞,也不去理会伍无郁,而是默默伸手,给古天方拭去身上尘土。
“来此何事?”伍无郁再问。
这下,这妇人终于有反应了,
只见其一边擦拭着古天方身上的尘土,一边带着微微颤音道:“来此为亡夫收尸,给亡夫殉命亦可。”
言外之意,就是说我就是古天方的妻子,要杀了我也行。
闻此,伍无郁低声一叹,“既有身孕,就该好好休养,何谈殉命?”
妇人一怔,带着泪痕抬头看向伍无郁。
伍无郁淡定的伸手,从展荆怀中摸出一些银子,然后轻轻放在妇人身前。
“你丈夫持刀行凶,被杀而死。这事,怨不得谁……”
“呜呜呜……”妇人终是哭出声响,“亡夫看重恩情,此来之前,曾嘱托奴家好生待在家,可夫妻多年,奴家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亡夫横尸路旁,无人收尸?”
“重恩不错,可不明是非,却是糊涂了。贤妻在侧,又是怀有身孕,竟然还愿赴死。莫非这恩情当真,如此之重?能让人抛妻弃子,舍家求死?”
伍无郁仰头问天,一脸苦涩。
这江湖侠义,竟能教人如此?
半响,想不通的伍无郁低头冲妇人道:“回去后,好好生养肚中孩子。无论男女,都别叫他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