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双眼赤红的骊牛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李文楼两人,鼻孔中呼哧呼哧往外喷着白气。
紧紧握着左拳,释放着气势的李文楼心头咯噔一下,疑惑道:
“它怎么不惧我?”
木淳风不明所以,“它为何要惧你?”
“哞!!!”
木淳风话音刚落,双目赤红的骊牛低沉的咆哮声响起,化作一道黄影往李文楼两人冲来!
粗重的蹄子狠狠地踏在地面上,踏步声连成一片,李文楼眼角抽搐,因为木淳风已直接缩在了他的身后。
“你怎么这么胆小?”李文楼无奈道。
说着轻轻侧身,躲开骊牛的撞击,木淳风同样轻飘飘躲过。
骊牛虽然力大无穷,笨拙的缺点也是十分明显,只要不是被突然袭击,紫府境的修士躲避它的撞击完全没有问题。
反手一剑刺入骊牛的侧腹,骊牛冲势何其巨大,一时如何收得住?
龙尘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斩断肌肉骨头自然也不在话下,于是一刺一滑,鲜血喷薄,冲撞出去的骊牛几乎被斩成了两半,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李文楼收起龙尘剑,瞥了木淳风一眼,旋即悠悠道:
“走吧。”
木淳风低头默默跟上,神色疑惑。
闯荡多年,比这还要恐怖危险的境地他不是没遇见过,怎么今夜如此的不堪?
李文楼早已在系统空间计算好了最佳的行进路线,当下胸有成竹,下一步右转左拐都了然于心。
小道中尸体东倒西歪,一路行来,李文楼粗略数了一下,足足有数十个之多。
这些尸体要么就是被土王蜂粗暴的钻入口腔食道中采蜜而死,要么就是被狂暴的骊牛突袭之下,撞成一滩滩鲜红血腥的肉酱。
木淳风脸色越来越差,每一次的突然撞击,或是土王蜂群的冲击,都让他惊呼失声,吓得屁滚尿流,直如惊弓之鸟一般。
李文楼看着他噤若寒蝉的模样,心中不解,木淳风不说成名多年,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狠角色,怎么今夜如此胆小?
脑海中灵光一闪,李文楼想起站在小院中抬头望月被取走了某样东西的木淳风。
“难道是被取走了胆气?”李文楼停下身来,喃喃自语。
“小友在想甚么?”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轻飘飘落在小道前方。
李文楼抬头看去,来人麻子脸,黄色道袍,不是一路尾随而来的静笃道长又是谁?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文楼转头看去,巷道的后方路口处,站了一位提一把三尺长剑,同样身着黄色道袍,面容尚有稚色的年轻道士。
李文楼转头看向静笃道长,微笑道:
“静笃道长似乎对我情有独钟。”
静笃悠悠道:
“贫道有两位师弟,一位静幽,一位静玄,不知阁下是否认识?”
李文楼摇头道:
“不认识,道长有何见教?”
静笃冷哼一声,“你身上有他二位的气息,旁人看不出来,却又如何骗得过贫道?!”
李文楼眼睛微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道长想要做什么,直说便是!”
静笃冷笑道:
“交出龙尘宝剑,可留你全尸。”
李文楼一脸疑惑,“龙尘宝剑?那是什么?”
身后的年轻道士嗤笑道:
“别装了,方才你手中握着斩骊牛的,不就是龙尘宝剑么?”
李文楼祭出龙尘剑,恍然道:
“原来这柄剑来历如此不凡!”
看到月光下蓝光湛湛的龙尘剑,静笃师徒神色一振,贪婪之色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想要?”李文楼看向静笃道。
静笃眼中贪婪稍稍收敛,冷冷道:
“这本就是我万剑宫之物,还不速速归还?!”
说着右手掐诀,剑出如龙,直取李文楼头颅而来!
李文楼化作一道黑影,轻飘飘躲开飞剑,冷笑道:
“说这么多废话,还不是想要宝物?”
“刷!”一柄小剑从李文楼站立的位置飞过,李文楼的身影已向御剑的年轻道士掠去!
年轻道士冷笑一声,双手结印,喃喃道:
“临字诀-稚雀归巢!”
李文楼撇了撇嘴,稚雀归巢这一招他可是烂熟于心,怎会没有破解之法?
当下在空中轻飘飘一旋,避开后方回掠的小剑,龙魂觉醒大开,左手成爪,直取年轻道士脖颈!
“噗!”
后方静笃御使的长剑破空而来,直取李文楼背心,这一下本来也是围魏救赵之策,迫使李文楼回身避剑,可惜李文楼的身形骤然化为一团血光消失不见,这一剑收势不及,刺入年轻道士胸口。
“这……”
静笃一个箭步飞掠上前,为徒弟拔出长剑,运气为他止住流血。
李文楼已掠到木淳风旁边,揪起他的衣袖,笑吟吟道:
“道长且看好徒儿,咱们先行别过!”
说着拉起木淳风往后飞奔,转过墙角,脚步声愈来愈远。
“别走!”静笃怒喝一声,正要起身追赶,又舍不得丢下奄奄一息的徒弟。
自己的剑气修炼多年,已初具剑芒,刺入胸口也绝不像普通宝剑的伤害那么简单,止住流血便好。
此番自己若是追赶而去,失去灵气灌注,平复剑芒伤势的徒儿必死无疑。
当下长叹一声,俯身盘坐在地,为徒儿调理起伤势来。
“小贼给我等着,落到老夫手中,必让你生不如死!”
李文楼靠在墙边,额头上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