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还未升起,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仅剩的李文楼四人淹没。
眼看属下七八名教众莫名其妙的死亡,李文楼心中恼怒,“系统,打开‘洞玄之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刚打开洞玄之眼,眼前的场景便吓了他一大跳,只见氐土貉的头上赤红如血,浓郁的红雾快要滴下血来!
这是死劫在即的征兆!
氐土貉明显对自己怀有忌惮之心,与箕水豹站在一起,四人很明显的分做两方。
“氐宿星君小心!”
李文楼爆喝出声,氐土貉方才听到声音,还未反应过来,他身旁的箕宿星君已然向他发起攻击!
那是一柄幽光吞吐的短匕,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散发着乌金色的光泽,向着氐土貉的后心捅去!
共事多年,各星君之间可说是知根知底,箕水豹向来冷漠,却拥有一颗炽热的心,时常不计代价的帮助朋友下属,也从未拉帮结派,党同伐异,因此无论是朋友下属,都会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
所以在危险的环境中,氐土貉当然选择了相信相识多年的箕水豹,而不是来历意图未明的李文楼。
然而就是这样下意识的信任,差点便让他万劫不复。
若是没有李文楼的爆喝提醒,氐土貉今夜必死无疑!
感受到后心传来的森森寒意,氐土貉心脏陡然一缩,一时亡魂皆冒。
万幸李文楼提前警醒,氐土貉当即发动狂暴状态,胖乎乎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氐土貉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变身结束,继而猛然俯身,堪堪避过这必杀的一击,只是后背仍然被短匕划过,顿时鲜血淋漓!
避过这一击,李文楼眼中的氐土貉头顶的鲜红也瞬间暗淡下来。
氐土貉勃然变色,转身喝道:
“你不是箕宿星君,你是谁?!”
箕水豹冷笑一声,并不答话,短匕再次攻上,幽光烨烨,刀影如魅。
氐土貉怒哼一声,挥拳攻上,拳影因太快而模糊起来,与“箕水豹”缠斗在一起,一时竟不分高下!
李文楼眼睛微眯,假冒箕宿星君的人明显也不是庸手,但是能从容淡定的与狂暴状态下的氐土貉打个平分秋色,神教中能做到的便不超过一手之数
就算是自己,都曾被他逼得手忙脚乱,一度情绪崩溃……
有氐土貉拖住“箕水豹”,李文楼压力大减,洞玄之眼四处巡视,探查起周围的环境来。
洞玄之眼的世界中,四周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如一张巨网,等待猎物的到来。
这丝线很具有代表性,李文楼立刻便猜到来人的身份,“原来是‘梅花’大人,既然来了,又何必畏畏缩缩?”
“呵呵……”一个白袍身影缓缓从岸边走来,正是那面容平平无奇的神捕“梅花”。
“先生好眼力……先生实力超凡,更拥有洞明之术,屈身魔教,实在屈才……不如弃暗投明加入千牛卫,就此一飞冲天,青云直上,岂不美哉?”
李文楼微笑摇头,“没兴趣。”
梅花脸色微变,冷哼道: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只有刀剑相向了!”
李文楼撇嘴轻笑,“头上的‘水月’大人别躲了,出来吧。”
没有任何反应。
李文楼不再说话,而是开启了觉醒状态,猛然暴起发难——玄黑色龙鳞遍布的左臂运爪上掏,往倒悬着的水月的头颅摘去!
水月笃信自己的隐匿之术,觉得李文楼只是在唬他,因而心中存有侥幸之心,于是便这么白白送了性命。
只见李文楼手如虚影,疾如闪电,猛若山崩,倏然一探!
只听咔擦一声,头顶倒悬的“水月”还未来得及惨呼,头颅已被李文楼拧了下来,鲜血pēn_shè到来之前,李文楼横向挪开两步,躲开了血雨的洗礼。
“嘭!”
水月的尸体从半空中显现,而后掉落在地,再无声息,而李文楼手中他双眼圆睁,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嘴巴无意识的一张一合,似是想要说话,最终只剩无声的哀鸣。
“二哥!”
梅花脸色大变,只一瞬之间,与自己并肩数十年的二哥“水月”便横死当场,她想不明白,脑海中一片空白。
紧接着,她看到夜色中一枚黑色的圆球向自己飞来,接在手中一片湿热,血腥味扑面而来。
直到看清楚手中的物事,她才终于明白:二哥没了,从此往后,杀机四伏的暗夜之中,再无人悬在头顶一路保护自己。
“二哥!!!”梅花泪崩,紧紧抱着仍瞪着眼的头颅,失声恸哭起来。
旋即她止住哭声,死死的看着李文楼。
李文楼失笑,摊了摊手,“让他出来,还跟我装蒜,杀前任亢宿星君的伎俩还想再用一次?
既然想试试我找不找得到他,我也只能遂了他的愿喽。”
笑话,水月可是导致前亢宿星君死亡的直接凶手,有机会为他报仇,李文楼凭什么不下狠手?
梅花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我杀了你!!”
李文楼无所谓道:
“来啊,哔哔有用?”
梅花嘶吼一声,正要上前拼命,黑暗中走出一个挺拔的黑袍身影,伸手拦住了她。
看到来人,梅花嘶哑得令人心疼的哭声再次响起:
“大哥,二哥……二哥没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千鸟知道,虽然无人说起,但是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