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汹涌的狂喜就将心中的惊异尽数淹没。
本以为再见遥遥无期,没想到,你就在身边。
白小菱嘻嘻一笑,“没想到吧?”
李文楼忍俊不禁,“娇滴滴的姑娘家,偏要扮作神神秘秘的老男人,反差是挺大的。”
白小菱哼了一声,脱了手套,伸出柔嫩的小手来掐李文楼的脸颊。
“你年轻的模样也不赖嘛。”
李文楼心中窃喜,却故作淡然道:
“一般般吧~对了,咱们现在去哪儿,现在总可以说了吧,监正大人?”
白小菱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很讨厌和本官在一起么?”
直男李文楼一脸懵逼,“这跟咱们要去哪儿有什么冲突么?”
白小菱嗔了他一眼,暗骂呆子,转而戴上黑色的面具,将俏脸尽数隐藏起来。
“到了你就知道了。”
声音也变成了嘶哑低沉的音色。
知晓了监正大人就是白小菱,李文楼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从方才的如坐针毡,到现在的心猿意马,每一次马车的摇晃,与她的肢体接触,都让李文楼心神荡漾。
可惜,欢快的时光总是十分的短暂,不一时,马车停下,白小菱已起身下了马车,“走吧。”
跟随白小菱下了马车,面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府邸,正观察着四周的风貌,白小菱已缓步走入了府邸。
跟上白小菱,绕过两进的院落,左拐有个长廊,长廊的尽头――有一个小湖。
“想不到看起来很普通的府邸,里面却有这么大的空间,在寸土寸金的离京城,这种面积也只有豪门大户才能拥有的吧?
可是拥有如此广阔的空间,他的主人却拿来养鱼。”
为什么说是养鱼,因为此时正值中午,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下,尽是五彩缤纷、色彩斑斓的游鱼,光看颜色,价值就不菲。
游鱼成群结队,四处游弋,巡视着自己的国土。
而远处专门修了一个钓鱼台,钓鱼台上端坐了一个白衣男子,本以为他在钓鱼,走进了才发现,这个奇男子在钓鱼台上绘画。
浓淡交织的笔墨之下,一条条栩栩如生的游鱼被勾勒出来。
“来了。”男子目不转睛,淡淡开口。
监正大人淡淡“嗯”了一声,然后是永恒的死寂。
碧波荡漾,美景如画,本是上好的观赏时光,可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又有什么心情赏鱼?
他只想吃鱼。
“啊!”白衣男子猛一拍自己的额头,猛然转过头来,是个清瘦温煦的中年人。
“监正大人什么时候来的?”男子歉然道。
白小菱淡淡道:
“刚到。”
男子揉了揉自己的大腿,从木凳上站起来,“那就好!”
旋即似是想到什么,神色既无奈又心疼,“大人又嘴馋了?”
白小菱轻轻点头,“嗯。”
男子苦笑,“我的珍藏非得被大人吃光不可!”
说着搬起自己的画板,自钓鱼台上走下,“一条。”
白小菱摇头,“这位是本官的监副,初来乍到,总不至于寒碜了吧?”
男子面色痛苦,“吃我的珍藏,你倒是不寒碜。”
白小菱不说话。
“得!”男子很明显的知道自己拗不过监正大人,只得咬牙道:
“两条,不能再多了!”
白小菱不置可否,“取我鱼竿来!”
话音刚落,已有下人匆匆跑来,将鱼竿递给白小菱,恭敬退下。
“你这小厮,照顾我倒不见有这么殷勤……”
男人骂骂咧咧的说到一半,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竟又沉浸在自己的画中。
李文楼抚着额头,“监正大人,这人好生古怪……”
白小菱淡淡道:
“此人便是南楚国的书圣――楚无忧。”
“果然,天才就是天生的疯子。”李文楼暗暗腹诽。
白小菱似是猜出李文楼的不屑,一边走向钓鱼台,一边悠悠道:
“无痴,不成圣。”
跟随白小菱来到钓鱼台上,李文楼好奇道:
“除了书圣,南楚国还有别的圣人么?”
白小菱鼓捣着鱼饵,“南楚国有四圣,书圣楚无忧,就是你眼前这个。”
“其他的呢?”李文楼忍不住开口。
“术圣明天昊,剑圣上官雪,棋圣施襄玉。”白小菱说着,右手一甩,长线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鱼饵“咕咚”一声落入远处的湖水中。
“明天昊我倒是见过,他应该也懂得一些奇门之术。”李文楼眉头微皱。
白小菱右手抬着鱼竿一动不动,“不止如此,此人还懂得巫术和蛊术,早年间自号三甲术士。”
李文楼撇了撇嘴,“三大奇术都能用得炉火纯青?”
“在南楚国,的确可算登峰造极。”白小菱淡淡点评,仿佛一个毫无感情的说书人。
李文楼眉头紧锁,明天昊此人是敌非友,若他真如白小菱说的这么厉害,那么事情就很棘手了。
“呜!”极速挥舞的鱼竿划过半空,呜呜作响,水花飞溅,在阳光下勾勒起一道银白色的水链,如串联的珍珠一般璀璨耀眼。
飞舞的鱼线顶端,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拼命挣扎的鱼儿。
“不对!”李文楼终于意识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搞了半天,你就是约我来陪你钓鱼的?!”
白小菱转身把鱼儿递给李文楼,“放鱼篓里。”
“哦哦。”李文楼接过足有两三斤的大鱼,差点被它挣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