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权的担心,黄琼摆了摆手道:“先生的担心,虽不无道理,可也没有必要太过于题大做。这里是京城,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至于出京倒是危险一些,可先生觉得父皇轻易会放我出京吗?”
“有些防范是要提高一些,可草木皆兵,本王还是认为没有太大的必要。倒是先生,这段时间要收敛一些,暂时就要不要出府了。一个是今儿过后,父皇现在肯定会注意上你。如果与有些人接触太频繁了,容易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二,他们不一定敢对本王这个郡王下手。但是要是搞掉先生,去本王一个臂膀的胆量,估计他们还是有的。本王身边幕僚仅先生一人,所以咱们还是心为上。先生的安危,对本王来比什么都重要。”
黄琼在这事上很固执,让贾权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贾权现在有种不是太好的预感,此次那位京兆尹没事则罢。若是一旦有事的话,那位太子爷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无论此事在表面上太子怎么把自己摘出去,可钱袋子出事太子不愤怒那就怪了。
尤其是一旦整顿宗室的事情,皇帝真的把自己这个年轻王爷推出来。那些手黑得狠的宗室,与太子联起手来。明着来自然不怕,可要是暗中下手那是真的防不胜防。虽出京不太可能,可若是在京城周边下手呢?
谁又能保证,这个年轻的王爷一步都不出内城?人家盯死你,一有风吹草动便下死手。做完了立即出城,这下之大上哪儿去找去?有些事情自幼生长在冷宫的黄琼不知道,可在民间混迹多年的贾权又岂会不清楚?
近一两年,河南路安抚使暴毙,到现在没有查出原因来。最后只能以一个暴病身亡,草草的结案。不管河工的两淮北路左参政,居然莫名其妙的跑到淮河治河工地上,更是莫名其妙的失足落水。
这两个案子,贾权都怀疑是就藩本地的藩王做的手脚。河南路境内虽没有其他的宗室,可端王与景王两个皇子就足够了。两淮北路是符离郡王,以及寿阳郡公的藩地。这两位死的莫名其妙的大员,与这几位一点关系没有这可能吗?
这帮人,都能让二品安抚使、三品的左参政,死的莫名其妙,更何况一个郡王?只是现在已经熟知黄琼性格的贾权,饶是一向有急智。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劝黄琼,听从安排多带侍卫。
事实上,无论是黄琼还是贾权,谁都没有想到回宫之后的皇帝,动作如此之快。在皇帝从他的河间郡王府返回第三,便接连下了两道明旨。第一道圣旨,将黄琼的爵位从郡王晋为亲王,他的河间郡王改封为英王。
那位不惜以温德殿总管太监的身份,亲自前来传圣旨的高无庸。在恭喜一番黄琼之后,又道:“王爷,奴婢今儿来府上,除了传圣旨之外还有一道口谕。是官家再三交待的,让奴婢一个字不许漏的传达给您。”
“查京兆尹张迁,在任期间管束属下无力,至于京兆府差人鱼肉百姓,多行不法之事。姑念其多年来还算忠勤于王事,朕又顾念其三代忠良,朕不能寒了老臣的心,故不在追究其纵容属下之罪。”
“但为警示下,免去其从三品京兆尹之职。降四级,改任广南西路永州正六品通牛 “原京兆府同知、通判,身为京兆府属员对此事视而不见,实数督查不利、着即免去二人同知、通判之职,分别调任广南东路崖州抚夷同知,陇右路张掖县丞。”
“原京兆府其他官员,同属督查不利,着吏部、御史台七之内拿出处置章程,分别给予严惩。着该三名官员接旨之后立即交印,三之内即行离京,不得有任何的耽搁。英王殿下,奴婢与去京兆尹传旨之人同时离宫。估计这个时候,京兆府那边也已经接完圣旨了。”
听到这位高公公的话,黄琼不由得一愣。他没有想到,虽圣旨上有着遮遮掩掩,将大部分的责任都推给了京兆府的那些差役,但出手却是如茨果断。不仅将那位京兆尹一口气打发出几千里远,从子脚下撵到了广南西路,还彻底的清洗了京兆府整个官员。
便是连那位端王心腹的同知,还有背后不知道站着那个主子的通判,也一口气全部赶出了京城。而且降职的地方,几乎没有一个好的地方。现在的崖州可不是前世的海南,是一个旅游堂。
这个时代的海南,还是一个到处充满瘴气,几乎所有官员都视为畏途流放地。还有张掖,摔个跟斗没准就滚到了回鹘境内了。从这几个家伙被发配的地方来看,皇帝这次是出手几乎没有丝毫的留情。
想到这里,黄琼看了看等着自己进宫谢恩的高无庸。尽管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敢问高大家,新任京兆尹有没有人选?”
对于黄琼的询问,高无庸道:“回英王殿下,皇上已经下旨调御史台副都御史暂时署理京兆尹。至于其他的官员,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这次皇上派人去京兆府宣旨,是带了五百御林军去的。皇上传了口谕,那顶撞英王的几个差役就地杖保”
到这里,高无庸看了看听完自己这番话之后,并没有什么,脸上也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黄琼。指了指身后一个太监端着的亲王礼服,躬身道:“奴婢出来已经有一定时辰了,咱们也不能让官家等的太久了。还请英王殿下更衣,与奴婢一同进宫谢恩罢。”
见到这位高公公已经催驾了,黄琼也只能无奈的换上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