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郭太医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转过头对皇帝道:“皇上,现在英王那里有那位李大夫守着,老臣实际上已经是多余的了。现在月色正明,你我君臣二人就在这英王府内散散步如何?皇上,老臣观您最近可是有些疲劳过度啊。”
见到老友一脸的放松,皇帝便知道黄琼应该基本上已经脱离危险了。否则以自己这位老友,在医术上的严谨,如果黄琼还有危险的话,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散步邀请的。松了一口气的皇帝,对老友的邀请微笑点头答应了。
君臣二人,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带,来到了英王府的花园之中。看着天上一轮明月,郭太医沉思了一下后才道:“皇上对英王的伤势很挂念啊。臣与皇上相交这么多年,可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因为皇子之事如此的慌乱。便是连一国之君的威严,可都抛到脑后去了。”
听到老友的话,皇帝不由得一愣,随即便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但却是沉思良久才回答道:“也许吧,朕其实也不知道为何,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如此的坐不住。也许是对于多年来,冷落此子的补偿吧。”
对于皇帝这番,明显言不由衷的话,郭太医却是微微一笑道:“皇上,英王出宫以来的事情,微臣也听说过一些。此子的确有些时候过于冒失了,但此子的心性在诸皇子之中,却是顶尖的。而且他的才智,恐怕在诸皇子之中也是无人能及的。”
“您当初有意识压制他一下,现在看看此子的表现,远远超乎您当初的预料。英王的那些冒失,只不过是缺乏历练和经验而已。如果假以时日,再多加历练一番,那天温德殿的事情,他也不会处理的如此冒失。”
“皇上,也不知道您看出来没有。实际上英王无论是相貌,还是品性可与您年轻的时候是最相似的。只是与您当初相比,在手腕上略显不足。行事,有时候也有些过于操切了。不过,此子敢于担当的性子,却是相当难得的。”
郭太医的话音落下,皇帝倒是一愣:“哦,这一点朕倒是没有琢磨过。不过你说他的外貌和品性都随了当年的朕,其实也不尽然。最起码这小子,可是比朕当年圆滑的多。那天他要不是看出了朕的真实意图,他才不会硬顶着那些宗室来。”
“老友不知道,当初朕也是被他给蒙蔽了。以为当时他的怒火,是因为有些人张口闭口的称呼他为淮阳余孽刺激的。后来才琢磨出来,估计他见到那些宗室,就已经知道这些人,对他不会有什么好的态度。心里,估计是早就有了准备。”
“被那些人刺激的当场发火,不过是他一种逼迫那些人,往他故意设置的圈套里面钻而已。结果,那些宗室真的被他引入了翁中而不自知。当时别说其他人,就连朕都被他给蒙了。事后,还好好的开解了他一番。不过,后来朕是琢磨明白了,这家伙就是有意为之的。”
“他的这个圆滑劲,朕当年可是远远比不上。甚至可以说这小子圆滑的,便是朕有时候都感觉到无力着手。几次被他气的暴跳如雷,可事后却还挑不出他的错来。朕有时候交待他一些差事,这在其他那个皇子看来,不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可到他这儿,却好像是朕上赶着求他一样。明明胸有沟壑,却偏偏的不愿意出力,百般找借口推脱,非得朕逼着他才答应。朕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的这个性子随了谁。他母亲为人,老友也是知道的,冷的像是一个冰块一样,似乎什么事情都引不起她的兴趣来。”
“而朕为人虽说固执了一些,但这性子也一向严谨的很。他自幼又是在冷宫之中长大,身边除了他的母亲还有身边的一个宫女,哦,便是那位与他一同遇袭的陈夫人之外,并无其他任何人。朕常常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个性子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不过此子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圆滑,可性子实则却是外圆内方。一旦认定的事情,便很难被说服改变。就像是那天温德殿的事,以他的能力原本可以处理的更圆滑一些。可他的那个脾气一上来,便不管不顾的将几个宗室骂的狗血喷头。”
“当时,朕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真担心他怎么收场。要知道,此事真的引起天下宗室愤怒,群起攻之的话,便是朕恐怕也很难压制的住。还好,这小子只是设了一个套,让那些人往里面钻而已。一达到目的,这风向转的比谁都快。”
“当初他出宫的时候,朕刻意压他一级爵位。原想着看看他究竟被他母亲,到底教出了多少本事。想要看看他在当时的情况之下,究竟能不能靠着自己能力,把爵位给升上去。当然,顺便也给太子也当一下磨刀石意思。”
“太子这几年有些太过于放纵了,勾心斗角、玩弄阴谋诡计倒是一顶一的。只可惜,他不是那一个人的谋士,他是一国储君,未来大齐朝的天子。若是像现在这般只会耍手段、搞阴谋,将来如何的治理天下?”
“前些年,朕命他处置一些违法宗室,便是想通过此事让他逐步开始涉及政事。宗室事是家事,但更是国事。他若处理的好,朕在逐步让他熟悉其他政务。可他倒是好,非但变着法子的为那些宗室开罪,甚至还将此事当成了一个大把捞钱的手段。”
“有些事情,他以为朕真的不知道。朕之所以没有说话,就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否担得起这个担子。结果,朕真的很失望。朕原想着,用这个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