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这位王爷,虽说到了骁骑营之后,摆出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可现在明旨已经下了,谁又知道这位笑面虎一样的王爷,会不会来一个照方抓药?要是这位英王也这么做,跟着这种生瓜蛋子上战场,这不是要了大家的老命吗?
圣旨上虽然明说,由于都指挥使出任副使。但副使前边的那个副字,便决定了谁才是真正大权在握之人。正使大肚一点的,也许会让你管点粮草事物。可要是遇到蜀王那样的,这个副使搞不好,有和没有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如今这位英王,居然在这件事情上,也一样来了一个甩手掌柜。将军务之责授予于都指挥使,这又如何不让诸将感觉到意外之喜。相比之下,黄琼颁布的那个十杀令,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了。
而接过将令的那位于都指挥使,因为之前与黄琼已经有了一定的计议。倒也没有任何做作的,痛快的接过了指挥权。尽管是文官出身,但到底是打老了仗的老将。一番分配下来,做的是滴水不漏。各级将官,也算是人尽其才。
只是有一个任务,却是一时抽不出人来。那就是提前去虎牢关坐阵,统辖粮草供应以及与虎牢关守军对接,为随后赶到的大军做好准备。如果叛军提前发动,则需要配合虎牢关守军,将叛军死死拖在虎牢关外,以待大军赶到。
这个任务虽说未必需要打仗,但协调能力一定要强。而且这位于都指挥使,还有另外一个担心,那就是虎牢关守军虽说直属殿前司管辖,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一向与河南地方卫军体系,走的不是一般的近。
若是虎牢关那位都统被叛军收买,那就等于京兆门户大开。骁骑营派去的人,要有在关键时刻能顶上去的决心,甚至要有敢于斩将夺关的胆气。虎牢关都统是正四品,关内的三千卫军也堪称精锐。去的人,一定要能压制住这些人才行。
原本按理说,这个任务至少要抽调一位骁骑营副使,但按照这位于都指挥使的计划,骁骑营的两位副使一位要留守。骁骑营此战不可能全部出战,即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有那个需要。要是对付数万乌合之众,骁骑营还要尽数出击,那他的骁骑营可真的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留守的两万大军,不仅需要一个人来统帅不说。而且这个人,因为留守的大军,一旦在战事不利的时候,还要充当出征大军的预备队。所以留守的这个人,也必须要是一个将才。而另外一个副使,已经接受了率军顺黄河而下,相机夺取叛军老巢郑州的任务。
也就是说,两位副使都调不出来。但此次去虎牢关之人选,又不是一般的关键。他的眼光在诸将身上扫来、扫去,一时也没有下定决心。就在这位于都指挥使,准备实在不行自己亲自去一趟虎牢关的时候,已经将正位让给他,自己坐到下面的黄琼却是站起身来。
向着他行了一个军礼之后,开口道:“于大人,去虎牢关你看本王合适余否。眼下诸将都已经分派完毕,马上便要各司其职。也就本王这个斩砺使,现在倒还是闲人一个。这样,虎牢关那里本王跑一趟便是。至于其他的,于大人在给本王,配一个能打仗的副手便是了。”
黄琼这一主动请缨,这位于大人饶是久经沙场,也不由的吓了一大跳。只是略微沉思一下,却发现眼下这位英王的确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他是当朝亲王,又是皇上任命的郑州处置使,压制一个正四品的都统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以自己从昨儿到今儿,接触的这位王爷性格来看,别看他年纪轻轻,可在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缺乏心狠手辣那股劲的。可以说,眼前这位英王的确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可他这个亲王的身份,却是让这位于都指挥使的有些筹措起来。
虎牢关的那位蒋信蒋都统,因为驻地相对比较近,这位于大人还是清楚的。那个人虽然不好色,但是却贪财如命。而且为人心狠手辣不说,还两面三刀,一切以利益为先。只要钱给足,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来。
若是那位蒋都统,真的被景王收买,那这位英王这一去,岂不成了羊入虎口了吗?这要是他哪怕掉了一点皮,皇帝能饶了自己吗?也正是因为这番犹豫,尽管他也认为这位英王是最适合的人选,可也是自己唯一不敢派的人选。
见到这位于都指挥使,面上带着一丝的犹豫,知道他担心什么的黄琼,却是笑了笑道:“于大人,本王说过从这一刻起,本王不是什么当朝亲王,只是你麾下的一个小兵而已。有什么事情,但凡差遣便是了,不用有任何的犹豫。”
“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本王保证没有人会怪罪到你的身上。而且,本王这一行恐怕也是在座诸将之中,最安全的一个。本王料那位蒋都统,哪怕即便是真的原意附逆,恐怕也不敢把一位当朝亲王如何。最多,也不过是软禁罢了。所以,于大人不要有什么忌讳。”
见到黄琼态度坚决,在加上他也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这位于都指挥使几经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从善如流。待诸将领受任务,下去各自准备后,这位于都指挥使看着面色平淡的黄琼,犹豫了一下,最终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看着有些犹豫的他,黄琼笑道:“于大人,此番作为可失有些不像武官,反倒是与那些酸绉绉的文官有些相似。大丈夫当断其断,有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本王把于大人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