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的回答,让黄琼心思不由的一动。大理与吐蕃的客商?怎么放着更加繁华的京师不去,跑到这百废待兴的郑州来了?眼下的郑州民生潦倒,元气还远未到恢复的时候。象牙、犀牛角,这都是贵重的东西,那有人能够消费的起?
大理产马这不错。可大理的马身体矮小,除了耐力见长一些之外,无论是负重还是速度,或是牵引能力,与本朝惯用的党项马、契丹马都相差太多。更何况气候寒冷的北方,也不适合产自温暖地区的大理马生存。跑到这里贩马,那不是要赔的裤子都留不住吗?
还有那些吐蕃人,跑到郑州这里来,也一样极其可疑。更何况,无论是大理这种藩属国,还是吐蕃眼下这种半敌对国,这些人若是想要入大齐境内,必须要有边境官府发给的凭信才准许进入。而发给他们凭信的,却正是蜀王封地所在的川西路。
这些吐蕃人和大理人,居然能跑到郑州来,这就不是一般的让人怀疑。而且找的借口,还不是一般的蹩脚。因为眼下的郑州,根本没有能力消耗掉,他们带来的那些所谓的货物。这些人恐怕都来者不善。
想起自己进入郑州之前,发生的那些对景王家眷的刺杀。黄琼心中有些明了,想必有些人这是要狗急跳墙了。想到这里,黄琼直接将刘虎唤来。让他火速去骁骑营,调集二百弓箭手,三百军士到景王府集合。
给刘虎下达完毕命令之后,黄琼转过头对简雍道:“一会骁骑营人马赶到后,你带着本王,一同赶到那些大理人和吐蕃僧人的驻地。将这些所谓的大理人和吐蕃僧人,一并全部锁拿,如有抵抗一律格杀勿论。”
听罢黄琼的交待,简雍不由得一愣道:“王爷,这不太好吧。这些人手中都有川西路和黔中路发放的凭信。下官观他们虽说其中有一些番僧,但也都是普通的商人。眼下郑州元气未复,这样的商人越多越好。现在无凭无据就要锁拿,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糊涂、昏聩,你之前分析桂林郡王府的时候,不是头头是道挺精明的吗?怎么到了这种事情上如此的糊涂?我大齐律明文定制,外邦人非供使,未取得中书省发放的文牒,不得进入京畿要地。他们手中的那些凭信,进入其他的路可以,但是河南路是不允许的。”
“更何况郑州之变,现在已经传的满天下都是。他们这一路上难道真的听不到?不知道郑州眼下的情况?既然知道了,在别的商人眼下避之唯恐不及的情况之下,还来这里销售他们的那些货物,而不去西边更繁华的京兆,你说这正常吗?”
看着被自己训斥之后,面色惨白的简雍。黄琼略微放缓了一下语气:“大理国,这些年侍我朝还算恭敬,那些大理人倒也罢了。可吐蕃这几年虽说内乱不止,可对我朝依旧是贼心不死。那些吐蕃人这个时候来郑州,还是一群和尚,你觉得郑州吗?”
“难道吐蕃境内,就真的找不出商人来,还需要一群和尚出来做生意?这么多的疑点,你这个兼理捕盗事宜的同知,居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在本王进入郑州之前,你署理郑州知府之时,不是不知道景王眷属多次遇刺的事情。你以为那些贼人,现在就真的死心了?”
黄琼的话音落下,并不知道此次景王叛乱真实内幕,之前并未将这些多少有些突然,来到郑州的大理人和吐蕃人当回事的简雍,也多少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连忙站起身来道:“下官明白了,下官马上便带人前去捉拿。”
“这些人无论来郑州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都是来者不善。捉拿的事情,等骁骑营到了之后再行动。你的那些捕快,未必会是这些人对手。到时候别在人没有拿到,反倒是打草惊蛇了,在想捉拿这些人恐怕就费事了。这些人能一路无事到这里,没有人接应是不成的。”
说到这里,黄琼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简雍,语气又缓和了一些后道:“眼下郑州新任通判还没有到任,原来的总捕头也被本王给杀了。下面的那些捕快,又未必真的服你。你这个眼下兼捕盗事宜的同知,现在又忙着配合苏进和本王,处理郑州善后事宜。”
“尤其是苏进书生气太重,很多事情还需要你居中协调。本王也知道,你现在是压力山大。看你这双眼睛,昨儿又是一夜没有合眼了吧。但没有办法,若是本王处处都出面,先不说名正言顺的问题。又怎么才能让皇上看到你们的能力?又如何让本王提拔你们。”
“况且,你虽说调任到郑州时日也不长。但咱们三个人之中,唯有你是算得上是老郑州了。对这里的民情、环境,至少了解的比我们要多。本王也知道,你与苏进相比,你是最辛苦的。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熬过这段就好了。”
“但很多东西,本王没有办法与你说实话。此次景王叛乱的内幕,远非表面上看这么简单。景王的眷属,必须要活着一个不少的进京。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她们活着才能查清楚。这是皇上的要求,也是本王的要求。之前已经发生过了几次刺杀,说明有人不想让她们活着。”
“所以,在景王眷属返京之前,本王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这样,这次的事情处置之后。本王想法子从骁骑营,给你挑出一批斥候出身的人来,补充到郑州府做为捕快。你在把原来的那些老油条筛选一遍,实在改造不过来的,打发了便是了。”
“再加上本王给你调拨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