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陈大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秉公执法。那么本王问问你,这些被你征缴来的钱粮,为何既没有入州库,也没有上交府衙,而是被你存到了私宅之中?陈大人此举是为公还是为私?陈大人这些钱粮的下落,是不是该给皇上、朝廷、本王一个交待?”
“别告诉本王,你运到京城的那些钱,都被你直接上交到了户部。陈大人,别把本王还有这河南路的官员,郑州府的百姓都当成了白痴。密州多少户人家?两个月之内,你居然捞取了如此多的不义之财,这要密州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才拿的出来?”
面对着黄琼,已经将他的老底子掀开,这位陈知州虽说面色微微有些一变,但依旧嘴硬的道:“英王,如此说也太高看本官了。密州百姓刁民众多,一直在抗捐抵税。本官若是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如此短的时日之内聚敛到如此多的钱财,本官还做这个官干什么?”
“早就出去做生意了,岂不是发的更厉害?英王如此说,要拿出证据来的。否则,便是官司打到中书省,打到皇上的面前,本官也要打这个官司。英王虽说身为皇子、亲王,但本官也不怕,本官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见到这位陈知州,依旧在负隅顽抗、死不悔改。黄琼倒也没有犹豫,直接从袖子中掏出一个账本,丢到了这位依旧嘴硬的陈知州面前。而这位陈知州在见到这个账本后,之前还嚣张的脸孔瞬间便变得铁青。
这个账本不是别的,正是被他藏在那处外宅内,记满了他这段时日内捞取钱财的账本。这本账本落入英王手中,也就坐实了自己的罪证。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个藏得极其隐秘的账本,会落在距离密州百里之外,在郑州府内的黄琼手中。
看着这位趾高气扬的陈知州,总算有些低头。黄琼冷笑道:“陈大人,你可谓是机关算尽,反倒是误了自己卿卿小命。你自以为藏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你在算计别人,别人也在算计。你的外宅设置的如此隐蔽,可终究瞒不住有心人。”
“你派出的那个替你做事的陈爷,生怕有朝一日被你推出来做了替罪羊。虽说不敢去查那些钱粮的下落,可你设置外宅的位置,里面藏了什么人,他早就私下查的清清楚楚了。你也不用死鸭子嘴硬,你能扛得住,本王就不信你养的那个小妾也能扛得住?”
说罢,黄琼拍了拍手。随着他的掌声落下,已经从密州返回的刘虎带着人,拎着一个被吓的战战兢兢,浑身还在发抖的妇人,还有十几箱子制钱、银票走了进来。而见到这个妇人,还有那十几箱钱和银票之后,这位之前气焰异常嚣张的陈知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钱和银票,自己早在知道那个人被抓之后,便已经命人转移。还有这个妇人,自己也一并让她暂时离开原来的那个宅子,带着那本密账去密州城外另外一个地方,先临时歇脚待此事过去再说。自己居然没有想到,居然还是被人给发现了。
见到这个家伙终于略微低下了头,黄琼冷笑道:“本王早就料到,单凭你的那个狗腿子口供压不住你。那个家伙对于你来说,除了替你出面收刮民脂民膏之外,恐怕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到需要的时候,替你背黑锅。否则以你倒也算是缜密的心思,又为何会如此纵容此人?”
“即便是本王若不是防着你,早早的派人盯着你,搞不好还要被你反咬几口。你这个人倒也是也有几分急智,这份心思若是用到正途上,倒也不失会成为一名能员干吏。沉淀几年,再加上你背后的家世支撑,将来未必不会前途无量。”
“只可惜,你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怎么收刮聚敛民财上了。你如此做,难道就真不怕逼得老百姓造反?郑州百姓数年来,已经是财尽民贫,几乎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你为何还如此敢肆意妄为,大肆收刮民脂民膏?”
“既然你说朝廷从未昭告天下,宗室名下土地多余赐田数量免除钱粮。那本王问你,宋王在密州的三千亩地,你可曾派人催收过钱粮?别告诉本王,你与宋王姑表至亲,你不知道他有三千亩地在密州?难道你不知道,按照朝廷定律,亲王未曾就藩者,名下不得持有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