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父,莫非您连儿臣都不信任?”姬弗湟问道。
“那你说,有何好办法。”鲁孝公反问道。
姬弗湟一向对自己异常自信,但此刻面对鲁孝公的反问,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自己确实没有办法。
姬还的能力确实超出他的想象,竟然能够轻易看穿鲁孝公重病一事,还能够迅速作出对策,在没找到大公子姬伯的时候,便立刻来找寻鲁孝公,若是他,能够想得到么,姬弗湟不禁这么想着,但思前想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做不到。
“这...”一时之间,姬弗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湟儿,齐国与纪国有世仇,而我们必须得护纪国周全,齐国之所以不敢图纪国,便是因为鲁国在此,鲁国是姬姓宗邦,可如今不一样了,晋齐会盟之后,晋国定会站在齐国这一边,而现在孤威望仍在,齐侯吕购定想着休养生息,可这只能等待一时。”鲁孝公缓缓说道。
“所以父侯您的意思是,让姬还公子认为父侯您的身体还健朗,这样的话晋文侯也就只会知道鲁国并无大碍,即便齐国真有图纪国的想法,晋文侯便会率先阻止,这样还能保全我鲁国安危。”姬弗湟这才恍然大悟,明白鲁孝公的一片用心良苦。
“来,让孤去送别姬还公子。”鲁孝公缓缓站起。
姬弗湟知道,父侯是强撑着身体,忙走上前去想要搀扶。
“别。”鲁孝公推开姬弗湟,“湟儿,姬还聪慧,这番行为定会被他看穿,让孤自己来吧。”
姬还的才能鲁孝公也看在眼里,他知道,姬弗湟虽然有才能,但此时的他还不如姬还,知子莫若父,身为父亲,自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本领。
鲁侯府,姬还前往卫府过之后,便立刻赶来鲁侯府辞行。
见到鲁孝公走出来,也无人搀扶,他心里只觉得奇怪,鲁孝公不是生了重病,怎么此时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身旁跟随的姬弗湟公子脸上面无表情,也丝毫看不出一丝关于鲁孝公是否重病的信息。
莫非传言是假的?姬还正在这样思考,突然想起什么,忙站起作揖道:“鲁侯,弗湟公子。”
“姬还公子请坐。”只见姬弗湟说道。
这就有些奇怪,为何不是鲁侯亲自这么讲,姬还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姬还贤侄,你在鲁国还没待多久,怎么就要回去了,孤还没尽到地主之谊,你还没找到你大哥吧。”鲁孝公健朗地说道,丝毫看不出他已经处于重病状态。
“鲁侯,晋齐会盟一事,想必您也听说了吧。”姬还说道。
“贤侄,诸侯会盟之前,为何晋文侯要与齐侯率先会盟呢。”鲁孝公问道,他也想知道晋文侯与齐侯此举究竟什么意思。
姬还自然知道晋文侯所想,也知道齐侯为何会这么做,但他不能告诉鲁侯,客套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子,父侯与齐侯的想法,我可琢磨不透。”
“今天我前来,便是向鲁侯您辞行,晋齐会盟,我该回去一趟才是,免得让父侯担心了。”姬还说道。
“贤侄还真有孝心。”鲁孝公夸赞道。
“身为晋国太子,我理应为父侯出一些力,况且这还是极为关键的时候,这自然是应该的,若鲁侯遇到麻烦,我相信弗湟公子定会挺身而出。”
姬还话里有话,他这番话的意思,便是想要知道鲁孝公究竟是否重病,现在这副健朗的模样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他的重病已经确确实实康复了。
“那是自然...”姬弗湟听到姬还这番话后,忙答道。
“咳。”鲁孝公轻轻地咳嗽一声,示意姬弗湟不要多言,姬弗湟听到鲁孝公的提示后,忙闭上嘴,不多言。
但这番举动引起了姬还的怀疑,他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见鲁孝公说道:“湟儿啊,他怎么跟贤侄你比,他还差得远呢,孤得先将所有事情都为他准备好,才能放心。”
听到鲁孝公这番话后,姬还心中也有了底,看来鲁孝公还要费心尽力好几年,毕竟他还要为姬弗湟公子准备好多东西,否则以现在姬弗湟的能力,还远不能胜任鲁国君主。
“那侄儿便告退了。”姬还站起,作揖道。
“湟儿,替孤送送贤侄。”鲁孝公摆摆手说道。
送走姬还之后,鲁孝公只觉得头晕乎乎的,自己还生着重病,为了顾全大局,忍着疼痛来见姬还,长时间的对话已经让他体力有些不支。
“弗湟公子送到这儿就不用送了。”姬还走出鲁侯府说道。
“姬还公子,在下还没有尽地主之谊,就让我送送你吧。”姬弗湟忙说道,此时他心中还有些提防。
姬还只觉得事有蹊跷,他第一天来到鲁国的时候,招待他的就不是鲁孝公,而是姬弗湟,可之后他又是用自己的机智才见到鲁孝公,还是瞒着姬弗湟的前提下,可现在,鲁孝公竟然直接见他,他总觉得不对劲,传言绝非是凭空出现的,定有依据。
于是姬还故意说道:“真的不劳弗湟公子您费心了,您还是快点回去照顾鲁侯吧。”
听到姬还这番话,姬弗湟突然想起父侯还生着重病,若非姬还公子,父侯此时应该是在休息的,得快点回去才是。
“既然姬还公子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多说了。”姬弗湟作揖道。
“请吧。”姬还看到姬弗湟这样的表现,心中已有怀疑,鲁孝公定是生了重病。
只听见姬弗湟匆忙地跑进屋内,正如他所料,见到有些坐不稳的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