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掘突的眼神中透露着凶狠,他是极为讨厌虢公翰的,若非虢石父,周幽王也不会覆灭,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因此身亡。
“郑公,今天就让我们和睦相处,毕竟你我都是有着明确的目的前来的。”
郑掘突听完此言,冷静下来,确实,他是受周平王姬宜臼之命,前来安抚各方诸侯,若能借助诸侯之力,区区姬余臣,又何足挂齿。
而虢公翰便是受周携王姬余臣之命,前来争取各方诸侯,他知道,姬宜臼毕竟是幽王之子,天下诸侯人心所向,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冒着危险前来,而且他也知道,以晋侯姬仇的脾气,定不会轻易将他赶走。
酒过三巡,晋侯姬仇此次也有他的想法,既然上次齐侯答应了他的请求,那在今天这个场合,便是绝佳时机。
“趁着各位诸侯都在,孤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姬仇斟满酒,端起酒杯,向在座的各位诸侯敬道。
“晋侯客气了,您请讲。”
“是啊,晋侯您贵为方伯,是诸侯之长,您但说无妨就是了。”
虢公翰举起酒杯,附和道:“晋侯德高望重,谁会反对您呢。”
“还须得司徒大人同意才行。”姬仇推辞道。
姬宜臼贵为周天子,他并没有前来由姬仇为首的诸侯会盟,而身为天子的叔父,周王室的司徒大人,郑掘突既代表郑国,又代表周王室。
“叔父,您这可真是折煞侄儿了。”郑掘突听闻,忙站起身,端着酒杯说道,“叔父与先父是兄弟,又救天子于危难之中,侄儿哪敢。”
晋侯姬仇要发言,还须得经过郑掘突同意,这足以说明在晋侯姬仇心中,姬宜臼才是周天子,至于姬余臣,他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虢公翰有些不快,自己本想附和一下,得到晋侯重视,反倒帮了郑掘突一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吾儿姬还,已至婚嫁之年。”这是他与齐侯之间的约定,由他在天下诸侯面前,说出他的请求。
“晋侯莫不是想让我们替令公子寻一个好婚事吧。”
“姬还世子可谓是才气十足,天下之间,鲜有女子能配得上令公子吧,如果有,那必定是身份尊贵之人。”
虢公翰见状,这不是一次好机会么,晋侯在诸侯会盟之时说出这番话,定是想为姬还公子寻得一门好亲事,忙说道:“晋侯,我可以替令公子介绍一位好姑娘,必定身份尊贵,郎才女貌。”
“实不相瞒,还儿已有心上人了,孤想要诸位替孤把把关,说说媒。”姬仇说的比较委婉。
晋侯的这番话,简直是狠狠地打了虢公翰的脸。
“谁家公主这么幸运,竟然能被晋世子看中。”
“晋侯,您说,令公子看中哪位姑娘了,本侯替姬还世子去说媒!”依附于晋国的蔡侯说道,这可是一次在晋侯心中留下好印象的机会。
若真能替姬还世子将一门亲事说成,蔡国在天下诸侯之中的地位,定会一跃而上。
在座之人纷纷向着晋侯,姬仇只觉得时机成熟,便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小儿姬还,他喜欢之人,便是齐侯之小女姜若兮。”
“这...”
晋侯姬仇说出这番话,全场一片哗然,卫和脸变得阴沉沉的,此次诸侯会盟,他是如坐针毡,理应是勤王功臣。
“请问晋侯您可曾考虑过卫侯的想法。”楚君熊仪看热闹不闲事大,讲了在场所有诸侯都不敢讲的话,“要知道齐侯之女姜若兮已经与卫世子卫扬定下婚约,这恐怕不好吧。”
“众位诸侯,你们说呢。”熊仪故意提高音量,让在场的所有诸侯都听得一清二楚。
若此次诸侯会盟之人不是晋侯,各位诸侯或许便会数落他的不是,可正是因为晋侯贵为方伯,虽此时他的这番言语不符周礼,在场诸侯也并不多言。
只见姬仇面露难色:“是啊,孤已经跟还儿讲过多次,若兮公主已经与卫世子订婚,过些时日,两人便将成婚,可谁曾知道,姬还他是一个倔脾气,还说非姜若兮不娶,孤也很是无奈,作为父亲的,自然是非常关心儿子的想法。”
“晋侯。”郑掘突说道:“只是齐侯招婿之试,天下皆知,而且这也是一次公平的竞争,吾当时也在场,我们都败于卫世子,这就是结果,事实已定,怎能随意改变呢!”
“司徒大人,此言差矣。”终于逮着机会的虢公翰,忙说道:“我记得,卫世子卫扬赢得招婿之试,好像颇带有运气成分,况且他与齐国公主姜若兮不过只是订婚罢了,还并未成婚,在成婚之前,姬还公子当然有机会能够争取。”
不出晋侯所料,虢公翰为了得到他的帮助,自是会出面替他说话。
“虢公翰,晋侯这番请求未免过分了些,吾听闻,卫世子卫扬与姜若兮公主两人是情投意合,怎能随意拆散别人呢。”
“掘突,你这么说就更过分了。”
晋侯没有想到,与他颇有矛盾的楚君熊仪竟然在替他说话:“诸位公子落败于卫世子,这不假,但此次招婿之试,未免也太凑巧了些。”
“楚君此话怎讲。”郑掘突压低声音问道,楚君出手,此事定会难办许多。
熊仪对卫扬赢得招婿之试本就感到不满,本来这豪婿之位应当是属于自己的儿子熊坎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好运:“周幽王有难,卫世子非但没有前去,还认为这是虚假之事,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可周幽王是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