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熊仪冷冷地望着熊坎,若他说的话不合自己的心意,可能他会直接废掉这个楚国世子。
熊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父亲的脾气他还不了解吗,对他甚为严格,更何况他还是楚国世子,可不能说错一句话。
“君父,此次招婿恐怕是别有用心。”
“哦?”熊仪听闻此言,饶有兴致地望着熊坎,问道:“有何用心。”
“君父,卫世子身受重伤,而害他之人豺狼兄弟也已经被打入大牢,明明发生这么多事,可两人的比试非但没有延后,反而如期举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诚心不想让卫世子赢得此次比试。”
说着熊坎抬头瞥了眼君父的表情,看熊仪满意的点点头,他便知道自己并未说错。
楚君熊仪虽然是个暴脾气,但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否则他绝不会立熊坎为楚国世子。
“而这背后之人,恐怕有且仅有一人...”
“好了,别说了!”熊仪站起身,打断道。
自诸侯会盟之后,他便在知道楚地有晋国之人,正在暗处监视他们,若继续说下去,恐怕会将消息泄漏,对他的立场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君父?”熊坎有点不解。
“吾知道你接下去要讲什么,这件事还是藏在心里,若说出来,这场游戏可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熊仪倒是想看看,这卫世子究竟有何破局之法,能从这姬还必胜的局面中脱困。
...
鲁国鲁侯府。
齐鲁虽因纪国之事有所矛盾,但鲁侯毕竟是姬姓“宗邦”,诸侯“望国”,吕购仍是会邀请鲁侯前来参与女儿的婚事。
“咳儿,咳儿。”自鲁侯前往晋国,长途跋涉回来后,身体越发不如从前,朝堂之上大小事务,已全权交由世子姬弗湟来处理。
“湟儿。”姬称唤道。
姬弗湟立刻走上前去:“君父。”
“湟儿,孤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了。”
“君父言重了,大夫说了,君父过些时日就会康复。”
姬称摆摆手:“湟儿,你就不要安慰孤了,孤的身体孤清楚,至于此次卫世子与晋世子二人的比试,孤恐怕去不了了,湟儿,你就代孤前去,以鲁国国君的身份。”
姬弗湟听到这番话,立刻跪拜道:“弗湟不敢。”
身边的大臣们见状,也纷纷跪下。
“这是孤的命令,孤走后,由世子姬弗湟即位,左策上前听命。”
左策闻声,作揖上前:“臣在。”
“左策,世子为人贤能,又颇有能力,将来会是一位好君主,你定要尽心辅佐。”
“臣,遵命。”左策有些哽咽,他跟随姬称多年,从周宣王讨伐鲁国,到立姬称为鲁国国君,又到世子姬弗湟,回想往事,他不禁潸然泪下。
“左策,你也回想起往事了?”姬称笑着说道,只是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好了,你们都退下,孤要休息了。”
语罢,姬称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退出鲁侯府,姬弗湟将左策叫住:“左大人,前往齐国一事...”
姬弗湟在为此事担心,虽说父侯让他以鲁国国君的身份前往,可天下诸侯若对此事大做文章,他不知该如何招架。
“世子不必担心,郑掘突年纪轻轻便继郑伯友之位,又受天子封赏成为卿士,其尚且如此,世子何必忧虑。”左策一言让姬弗湟放下心来。
“那就多谢左大人了。”姬弗湟拱手作揖道。
“世子客气了,世子您为人贤能,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国君。”左策知道姬弗湟现在需要的是信心,毕竟他还很年轻,临危受命,心中难免会有些压力,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
...
卫国。
卫侯作为亲家,自然也是要前往的,只是卫和有些放不下面子,毕竟他与儿子之前才刚吵过架,他甚至都不允许卫扬前去齐国,而正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会导致卫扬被豺狼兄弟所伤,现在二人将要比试,卫扬定是处于极为不利的状态。
卫和在府中来回踱步,一想起当时对卫扬说的那番话,他很是自责。
“君上,夷风先生求见。”
听到夷风的到来,卫和宛如看见救星一般,连忙说道:“快快有请,夷风此时前来,定是来替孤解惑的。”
见到夷风,卫和忙迎上去:“先生您终于来了。”
“君上。”夷风拱手一揖。
“先生,扬儿的情况,您可否清楚。”
夷风点点头,卫扬被踢落悬崖身受重伤、豺狼兄弟被抓,到现在二人即将比试,他都一清二楚。
“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夷风知道卫和想问的是什么,他身为一国之君,拉不下脸来,既然如此,便由他这个臣子来说:“君上,您莫非是在为世子担心?”
“明知故问。”卫和故作严肃。
这卫和,还是和以前一样。
夷风捋捋胡须,沉思一会后,道:“君上,父子之间哪有那么多恩恩怨怨,世子不会在意的。”
话虽这么说,但卫和心里只觉得有些对不起卫扬。
“君上若真是担心,不妨收回之前的成命。”
“不行。”卫和直接反对道,“孤身为一国之君,说出的话怎能随意收回,况且惠孙也不会同意的。”
“君上,惠孙公子之前一直待在楚地,他能够回来也多亏了卫扬,若您不将世子之位交给卫扬,恐怕天下之人都会对此事议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