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能。”宋侯唤道。
“末将在。”华能应声而出。
“麻烦你辛苦一趟,护送小公子回到宋国。”宋侯心知若让宋豪继续待在这儿,以他的性格,若再惹出麻烦,即便他宋侯再怎么大面子,恐怕天子也绝饶不了他。
宋豪一听就不乐意了,连忙说道:“父侯不可,我好不容易来这儿一趟,您可不能就这样送我回去。”
“难道吾将你留在这儿,还等着让你给众人添乱吗!”宋侯厉声喝到,若不是宋豪贪玩,自己也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楚君一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实则咄咄逼人,他堂堂宋国国君,岂能因此失了颜面。
“子白,既然小公子想要留下,便让他留下吧,两位世子比试,逐出胜负,对齐侯而言也是喜事一桩,况且小公子的脾气也得收敛一点,多与两位世子学习。”
王命既出,宋侯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愿,也只能听从,只见宋侯拱手一揖:“子白谨遵王命。”
宋豪到现在还有些发蒙,等他退下后,狠狠地瞪了眼卫扬,恨不得直接冲上来和他厮打一番,可惜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刚刚在公主府上,他就没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但这笔帐,我定要和你清算。’宋豪紧紧地攥紧拳头,晃了晃,示意卫扬他绝不会忘记此事。
卫扬是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宋豪小公子自己犯下的过错,结果反倒变成他的不是。
“卫世子,你保护了芸茹,又阻止小公子犯下大错,说吧,想要何赏赐。”姬宜臼赏罚分明。
但是一旁坐着的晋侯姬仇却是一脸不快,之前卫扬已经受过一次封赏,此次若再接受封赏,让姬还脸面何存。
“王上,您莫不是太偏心了些。”楚君熊仪随口一说,别看他漫不经心,实则却是在照顾晋侯姬仇的感受。
“哦,楚君此话何意?”姬宜臼问道,这熊仪已经多次打断他的话,不知是何用意。
“王上。”熊仪站起,作揖道:“卫世子立下大功是不假,可您在这个关头又封赏他,岂不是给天下人一种他已经被钦定了的感觉,就差告诉天下人,卫世子便是齐侯之婿了。”
熊仪这番话着实尖锐,之前卫世子卫扬被封为介卿,已经天下皆知,若此时卫世子再受封赏,天下人定会觉得此次齐侯之婿,定为卫世子所有,这对于身为晋世子的姬还而言,可是相当不利的。
“楚君此言差矣,王上封赏是王上之意,与齐侯招婿并无关联,楚君您小题大做了。”郑掘突说道。
“郑伯,是否小题大做,王上最为清楚不过,只是吾认为,也得照顾一下晋世子的心情,若还未比试,卫世子便得到太多封赏,恐怕对晋世子而言,压力不小,
况且保护公主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无论是谁,见到这种情况都应该出手,吾觉得王上对于此事,仍需思量。”熊仪这番话说到姬仇心坎上了,他正需要一个人能在天子面前说这番话。
“楚君,王上还轮不到您来指手画脚吧。”郑掘突压低声音说到,他可是周天子亲封的卿士,而熊仪这番话显然是不相信天子,既然如此,他便要出面维护周天子的尊严。
“郑掘突,你这个小娃娃,被王上封为卿士就敢对吾如此不敬,要知道,宣王之时,我和你父亲一起辅佐,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熊仪的暴脾气又上来了,郑掘突话稍稍说重了些,他便大声喝到。
熊仪的暴脾气是在场的众位诸侯都知道的,因此也都不来招惹他,天子姬宜臼更是清楚不过,因此对熊仪的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郑掘突还年轻,他并不知道熊仪是不好对付之人,只是为了维护天子的面子,才会被熊仪指责。
“好了,楚君,掘突年纪尚轻,刚刚继伯友之位,讲话冲了点,还望楚君您莫要放在心上。”齐侯打圆场道。
有齐侯出面,熊仪这才收敛了些,但语气还是很严厉:“既然齐侯都这么说了,我就给齐侯一个面子,不跟你这个小娃娃计较。”
“掘突,退下。”姬宜臼知道郑掘突并非熊仪的对手,吩咐道。
“王上。”郑掘突心有不满,但听到姬宜臼的命令后,他也只能退至一旁,不再多言。
“众卿,楚君言之有理,之前孤已经封赏卫世子为介卿,对晋世子而言已然有些不公平,若现在再封赏卫世子,恐怕难以服众,正如楚君所言,保护公主,是天下诸侯、天下公子的分内之事,若孤因为卫世子做了分内之事而赏赐他,那岂不是天下人都要赏赐。”
听着姬宜臼这番话,晋侯姬仇的神色稍稍变好了些。
“但是。”姬宜臼一个转折,便让姬仇的神色又凝重起来:“卫世子阻止宋豪小公子犯下大错,这可是一件小功劳,子白,你可得牢记在心,不是孤饶了小公子,而是卫世子帮了小公子一个大忙,你可欠他一个人情。”
“子白知道。”宋侯闻声,连忙站起,作揖道。
“王兄,若论欠人情,我可是欠了卫世子很多人情,他护送我回到申地,今天还救了我,虽然是分内之事,但人情还是得还的。”芸茹抢着说到。
姬宜臼笑着摆摆手:“这个人情是王妹你自己欠的,可别指望王兄来替你还。”
“王兄,你这个小气鬼。”芸茹赌气地说道。
听到芸茹公主这番话,在场众人纷纷笑了起来,打破了僵局。
...
等离开大殿后,姬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