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服所说的要事,卫扬也能够猜到个大概,他定是为姬伯公子行踪暴露一事前来,若换作平时,卫扬定会回绝,可见到师服如此忠心,于心不忍,忙说道:“师服先生快快入府,免得在外面冻坏了。”
进入府邸,一杯热茶暖身,卫扬便问道:“师服先生为何大半夜地突然来访,究竟出什么事了。”
师服的话刚到嘴边,他便想起姬伯公子在府宅中所说的话‘若你踏出府宅半步,便断绝你我之君臣。’
他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无奈与苦涩,站起身,赔礼道:“卫世子,请容师服代姬伯公子向您赔个不是。”
卫扬见状,连忙扶住师服,“师服先生切莫行此大礼,究竟出了何事,还劳师服先生您亲自前来。”
师服也是心中有愧,姬伯之所以会被姬还发现,他也有过错,若非他私做主张,将大公子放了出去,也不会导致这般后果。
卫扬瞥着师服的表情,他是想说又不敢说,而卫扬虽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一码归一码,既然是姬伯自己犯下的错,就该由他自己来承担。
沉默片刻,师服咬咬牙,狠心说道:“卫世子,您有所不知,大公子的行踪已被姬还知晓,还望卫世子能助大公子脱离险境。”
话音刚落,师服还时不时地偷偷瞥一眼卫扬,见卫扬神色凝重,心知此事定是相当难办,心里也在抱怨‘大公子啊大公子,这次你可真是犯下打错了。’
而与师服想的正相反,卫扬此时并不关心这件事,反而问道:“为何姬伯公子不亲自前来,反而让师服先生您大半夜的来我府邸,这件事明天也能够商量。”
卫扬狐疑地看着师服,他只觉得师服这不同寻常的举动定是说明了什么,师服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没,没什么。”师服支支吾吾,他虽被姬伯赶了出来,但他毕竟是晋国臣子,不能在其他人面前丢了晋国的颜面,若告诉卫扬真相,便会显得晋国的大公子器量过于狭小。
而看到师服的神情,卫扬也反应过来:“若非是姬伯他将师服先生您给赶了出来?”
师服并未答话,只是点点头。
“好一个姬伯,好一个晋国大公子,自己犯下过错,非但不知悔改,还如此对待师服先生您,先生您若不嫌弃,便先住在我府上,等这件事完全做一个了结后,我要好好教训姬伯一顿。”
得到答复后的卫扬是大发雷霆,师服先生此等忠臣,姬伯非但不珍惜,反而将他逐出府宅,卫扬大喝一声:“师服先生,随我去府宅,我要为你讨个公道。”
师服见状,连忙阻拦:“不劳卫世子挂念,在下只有一事相求,望卫世子能够救大公子一命,至于我能不能跟随在大公子身边,也不在乎了。”
说不在乎是假的,师服跟随大公子这么多年,更因为大公子对其有救命之恩,即便是断绝君臣关系,他也定要救大公子一命。
“师服先生真是忠臣啊。”卫扬啧啧称赞道,这晋国大公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是自己犯下的过错,非但不领情,反倒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
“不知卫世子可否愿意帮助大公子这个忙,若您愿意的话,还请您明天告知大公子应对之策。”
“我拒绝。”卫扬冷冷一声。
师服没有想到,卫扬竟径直拒绝了他,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无待人之礼,无待臣之道,无明事之风,无明理之能,虽贵为晋国大公子,可这九年来,无所作为,反观晋世子姬还,虽不念手足之情,于九年前从他手中夺过世子之位,但这九年来,能力一直见长,立判高下,此人,师服先生,您认为我有帮助他的必要么。”
卫扬反问一声,这一番话将师服给问难住了,的确,自从大公子姬伯回到晋国,又来到齐国之时,真是昏招不断,人也变得心浮气躁,与九年前的大公子相比,差了不止一大截。
只是若卫世子不帮忙,大公子绝非是姬还的对手,师服可不想见到这一幕,于是忙说道:“卫世子,若您不帮助大公子,对您而言,也没有好处...”
话还没说完,卫扬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我知道,师服先生暂且放心,我早已定下良策,不会让大公子陷入危险境地,不过,还是得让他吃一点苦头才行。”
姬伯犯下这么多过错,卫扬当然得给他一点教训,否则他怎么能够有所收敛,若继续让他任性,恐怕会酿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卫扬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原来是这样。”师服松了口气,但他仍有些不放心地望着卫扬。
“怎么,师服先生您不信我?”卫扬冷言一声。
师服连连应道:“我信,我信。”
“还有一事,还得劳烦师服先生您走一趟。”若师服没有前来,他也会去大公子府宅寻找师服。
“不知卫世子想让在下做些什么?”
“师服先生,此次对付姬还的计划,我与吕禄甫商议后,早已不打算告知姬伯公子,一方面是若让他知晓此事,恐怕会惹是生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而关键便在于师服先生您。”
“我?”师服越发听得稀里糊涂,刚刚还说完全不想帮忙,现在又说全靠他,师服已经跟不上卫扬的节奏了。
“不错。”卫扬肯定道,“得劳烦师服先生您去张然明先生府邸走一趟,若能让他与晋侯配合我们演一出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