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宜臼精明得很,他曾在这种事上吃过亏,即便眼前寻求他帮助的是王妹芸茹的救命恩人,他也绝不敢擅作主张。
“王兄。”芸茹白了眼姬宜臼。
卫扬可不能让这对兄妹因为他而吵起来,否则得罪了天子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他赶忙说道:“王上,此事仅需您到个场即可。”
见卫扬郑重其事,芸茹也安静下来。
姬宜臼问道:“卫世子这么忧心忡忡,不知你是为何事而来。”
卫扬一拂手,作揖道:“王上,不知您可否听说过姬伯公子。”
姬伯公子?一个熟悉的名字在姬宜臼的脑海中浮现出来,这不是早在九年前就被逐出晋国的废世子么,为何会在这个节点出现。
正当姬宜臼还在疑惑之时,卫扬接着说道:“姬伯公子危在旦夕,只有王上亲自出面,方能解决危机。”卫扬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姬宜臼。
晋国两位公子之间的恩怨,姬宜臼虽有所耳闻,却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听完卫扬的解释后,一旁的芸茹公主听不下去了,忿忿不平:“这晋世子竟是这样的人,不念手足之情,兄弟相残,王兄,此事您一定要出面,替姬伯讨回公道。”
而卫扬径直前来找他,也自是为此事而来。
谁知姬宜臼竟回绝道:“卫世子,此事孤不能帮你,方伯的家事,孤可没这能力去多管闲事。”
“王兄。”芸茹刚想说话,见到王兄严肃的神情,她连忙不再多言,王兄这么说定有他的考量。
卫扬当然清楚姬宜臼的顾虑,若他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又怎会前来找寻天子相助,只见卫扬神情自若,拱手一揖:“王上,此事若您出面相助,对您,对我,皆有利无害。”
姬宜臼饶有兴趣地望着卫扬,摆摆手道:“说下去。”
“正因为此事是晋侯家事,晋侯之意,知道此事的人定是越少越好,而王上贵为天子,此事关系到齐国的招婿,关系到天下百姓的安危,此事可不仅是他晋侯一人之事,而是天下百姓之事,且姬伯公子若能因此成为晋国世子,对王上而言,他定会对您感激涕零,
既可限制姬仇,又可彰显王上深明大义,何乐而不为呢,天下诸侯若皆知晓王上为晋国两位公子之间的恩怨如此奔波,定会纷纷前来依附,到那时,又何惧在携地称王的姬余臣、虢公翰等人,天下安定,指日可待矣。”
卫扬这番话着实说到了姬宜臼的心坎上,父王为他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若没能收拾好,他身为天子真是愧对父王母后,且在携地的王叔姬余臣,以及虢公翰皆是他的心头大患,而他现在急需的,便是天下间的人才,可他势弱,人才皆因为此而不肯前来,
更有方伯姬仇声名在外,就算那些人才来了,也只会依附姬仇,对他而言,虽短时间构不成威胁,可朝中事无大小,皆赖姬仇。
而晋国的两位公子因为此事大打出手,对他而言便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一次将天下之势握于自己手中的机会。
“然也。”姬宜臼朗然一声,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仔细斟酌后,认为卫扬的意见可行,便打算行动起来。
“卫世子,你身为介卿,此事就由你来安排,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臣领命。”
语罢了,得到姬宜臼的支持后,卫扬便动身赶往大公子的府宅,而天子待会便会到达。
...
此时大公子的府宅之中,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是武艺高强的陈刀,对付姬还与荀成二人,也是颇难对付。
“大公子,你若有些本事的话,不妨解决掉你的三弟,总是当一个拖油瓶也不好吧。”陈刀大喊道,他一边要护着姬伯公子,一般还要招架荀成凌厉的进攻,几十个回合下来,他只觉得气力渐渐不佳。
此时的姬伯也是心急如焚,他当然想帮上忙,可现在的他,又怎会是自己的三弟姬还与名震天下的荀成二人的对手呢。
但陈刀既然这么说了,若姬伯只是做一个旁观者,他也只觉得不好意思,可身边连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若贸然出手,岂不是给陈刀添乱。
陈刀向后瞥了眼,见姬伯愣在原地,大吼一声:“既然你帮不上忙,那你就别呆在这里添乱了,还不快离开此地,去找吕禄甫!”
倏然,在陈刀分神的间隙,荀成一个跃步,径直一剑,向陈刀砍去,陈刀忙架起大刀格挡,无奈有些力不从心,平时能轻松接下这一剑的他,此时接起来却非常的吃力。
“陈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荀成善意地提醒道,“若你不想落败在我手中,就别顾全他的安危。”
“哼,荀成,我们两人交手也有数十次了,结果自然是有胜有负,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就认输吗,况且,我还欠卫世子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我今天必须还。”陈刀奋起一击,才勉为其难摆脱荀成。
“姬伯公子,还不快走!”陈刀大喝一声,趁现在他挡住荀成,已经给姬伯创造了绝佳的逃跑机会。
姬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陈刀与荀成之间的比试让他目瞪口呆,等听到陈刀的喊声后,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向大门外跑去。
陈刀见姬还、荀成二人距离姬伯有一段距离,便安心下来,“荀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只见荀成冷笑一声:“陈刀,你以为真的是这样吗?”
陈刀只觉得府宅外有两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