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瞒着她,便显得太生分了些,且庄姜确实为他好,也确为真心,卫扬已认识到,自现在起,所有事皆非他一人所扛,还有人陪着他一起。
本不想让庄姜担忧,但卫扬还是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于她。
听罢,庄姜虽觉得不可思议,但夫君定不会欺瞒于她,“小香,我要去见父亲,请父亲发兵卫国。”
“是,殿下。”话一说完,小香便要照庄姜吩咐把此事告知齐侯。
卫扬见状,忙拦住道:“此是卫国家事,如今我即位成为卫侯,若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天下人会如何看我这齐国的女婿。”
“这,可万一...”元蒙一代名臣,若他不按约定的一样,临阵倒戈,反过来帮助二公子,只怕卫国会陷入险境。
“无妨,此事我已派人解决,让你挂念了。”见庄姜有些担忧,卫扬忙说道,今天是他与庄姜成婚的大喜日子,没必要为此事烦心。
但他心里清楚,此事仍有着不确定性,具体结果如何,在没得到消息之前,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
携地,王府。
殿上之人,闲庭自若,缓缓端起茶杯,稍稍抿了抿,对台下之人道:“今天是卫世子与庄姜公主成婚的大喜日子,谁都不会想到,卫国二公子会挑这个时间点动手。”
他仿佛早就知道此事会发生一样,台下之人端起茶杯,回敬道:“王上运筹帷幄,皆在您掌握之中。”
“司徒大人说笑了,此事是您之功劳,孤不过是提了个意见罢了。”姬余臣笑着说道,他虽与虢公翰两人素来不和,可在此事上倒是达成共识。
卫国与齐国联姻,壮大实力,卫扬更是即位成为卫侯,定有人对此事不满,而卫国二公子卫文便是其中之一。
而卫文知道此事,也正是虢公翰派人把这个消息告知于他,并打算与他联手,来一个里应外合,一举攻下卫国。
“不知这份礼物对这对新人而言,是否算一份大礼。”虢公翰晃了晃茶杯,一切尽在其掌握中。
语罢,虢公翰放下茶杯,拱手作揖,道:“王上,时间差不多了,臣该出发了。”
“好。”姬余臣朗然一声,他也有他的任务,君臣两人早已商量好,一人前往齐国,以祝贺为由吸引目光,而另一人,则前往卫国,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
“奇怪,真是奇怪。”夷风一直觉得不解,虽说二公子能力与世子相比相差甚远,但他好歹也有些能力,贸然行动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兵符为真为假,虽是圈套,但未免也太轻松了些,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二公子的计划破灭,这当真有那么容易么。
欧阳亮见夷风陷入沉思,便问道:“先生为何事忧虑。”
“欧阳将军,您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世子殿下被立为卫侯一事,应当只有寥寥数人知晓,且消息传到卫国,我等早已把消息隐藏起来,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再无别人知晓,您说,二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先生莫非怀疑我们之中有人向二公子通风报信。”欧阳亮压低声音,问道。
“此事绝无可能,元大人大义灭亲,为晋国良臣典范,欧阳将军您奉君上之命,前来告知我等二公子的计划,唯一能猜到的,或许是二公子与携地的乱臣贼子仍有往来。”
夷风大胆推测道,不过按照寻常逻辑来判断,或许这才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可他仍觉得有些违和感,望向欧阳亮,却见他毫不惊讶,他一变脸色,问道:“欧阳将军,我感觉您今天有些奇怪。”
欧阳亮笑着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换作平时,若我得出此番结论,您定会大惊小怪,不是我不相信您的能力,只是这其中缘由,您若是要想明白,还需花些时间,如今却这么淡定,唯一的解释,便是您早已知道此事。”
“凡事都瞒不过先生您。”语罢,欧阳亮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书信,递到夷风手里,“这是君上让我交给您的,刚才元蒙先生在,我不好说,此事皆在君上的意料之中。”
夷风将信将疑地接过书信,翻开书信,看到其中的内容,他的脸色骤变:“虢公翰与姬余臣同时行动,他们这是想。”
欧阳亮认可地点点头,赞同道:“今天是世子与公主成婚的大喜日子,对他们而言也是一次机会,此时此刻,天下诸侯的目光可皆在齐国,若趁着他们不注意,与二公子里应外合,一举攻下卫国,便意味着在二王并立的局面中掌握主动权,
您觉得,姬余臣与虢公翰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么,他们定会兵分两路,一路前去齐国,打着祝贺的名号去吸引目光,而真正的目的,便是攻陷卫国,一旦卫国落入他们之手,在与晋国对峙的境况里,也能占据上风。”
“世子殿下难道都考虑到这一层了?”夷风只觉得不可思议,一年前的卫扬还被人称为废柴世子,可今天的这番表现,已可比拟一位诸侯。
“世子殿下只是有些担忧,按他的话来说,他是推理出来的。”欧阳亮倒是直白,“不得不承认,此次世子殿下的表现,着实很亮眼。”
“可为什么要瞒着元蒙。”夷风不解地问道,“殿下若是防着元蒙,也于事无补,卫国兵马皆在其手,他若是想帮助乱臣贼子,我等定不是对手。”
“元蒙为人忠心是不错,在二公子卫文并未酿下大错之前,他绝不会放任其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