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姬还守住世子之位的决定,可非虢公翰一人定下来的,而是他与携地天子姬余臣共同商议后所得出来的结论。
诚然,以携地现在的实力而言,能与晋国分庭抗礼不过是浮于表面,虢公翰与姬余臣都清楚,若姬仇认真起来,举晋国全部兵马对携地发兵相向。
虽说以携地之力能抵挡一段时间,但正如现在卫国的处境一般,时间一长,天下诸侯皆会望风而向,若晋国占据了优势,原本跟随虢公翰的一些诸侯,或许都会临阵倒戈,到那时,最后的结果必定是携地落败。
所以,就算姬还没有派使臣前去携地请求虢公翰相助,虢公翰也定会因为此事派人前来齐国与其商议此事,只是因为卫扬与庄姜的婚礼,整座齐国城戒备森严,虢公翰就算有这打算,他也压根没有办法找到姬还。
毕竟,姬还因为与大哥之间的恩怨,被君父责令关在世子府反省一事,知道此事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更不用说还远在携地的虢公翰等人了。
等姬还派来使臣时,知道这个消息的虢公翰与姬余臣早已商量好下一步的对策,而现在姬余臣带兵围攻齐国的举动,便意在帮助晋世子姬还。
...
齐国城外,携地天子营帐。
跟随在姬余臣身边的侍卫只觉得不解,王上大动干戈,将整座齐国城给围起来,可为何偏偏对齐国城的南城门却是置之不理的态度,甚至只派了一小部分将士守在南城门外。
与其说是因为他们带的兵马不够多,倒不如说姬余臣故意而为之,虢公翰虽特意嘱咐过,姬余臣此行的真正目的,并不在于攻下这座齐国城,而在于拖延时间。
可既然是拖延时间,那姬余臣所要面对的对手,可不仅仅是齐国,还有周天子姬宜臼,以及其他诸侯,虢公翰交给他的兵马数量也丝毫不少,目的便是让姬余臣故布疑阵,好迷惑众位诸侯,让他们产生此次姬余臣已下定决心,要结束二王并立局面的错觉。
“王上,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名侍卫思忖了会,下定决心,问道。
“说。”姬余臣正认真地看着地图,思考着拖延时间的办法,对侍卫的话语也没放在心上,既然他提问了,就顺势回答他几句。
“王上,此次您带兵前来攻打齐国,真正目的在于拖延时间,可既然是拖延时间,为何您特意调走守在南边城门的将士们,要知道,昨天已有人从南边城门逃离齐国城,似乎是前往晋国的方向,他们若是去找寻帮手,到时司徒大人的计划可就无法完成了。”
姬余臣离开携地,也省的与虢公翰争吵,本以为有些清静日子,可谁曾想到,带兵前来齐国,竟然还有人在他耳边唠叨虢公翰,他早就听厌烦了。
只见姬余臣并未答话,只是沉默着,继而他放下手里的活,缓缓向这名侍卫望去,眼神中充满着不快,显然对其刚才一番话有些不满。
这名侍卫见状,知道王上定是因为他的一番话而生气了,忙解释道:“王上,此事事关重大,还望王上您能给臣一个合理的解释,若是能拖延足够的时间,为司徒大人创造有利的机会,对您、对携地而言,皆是有利无害。”
这番话说的确实有理,卫国城是兵家必争之地,谁能夺得这块风水宝地,就意味着谁能在未来的二王并立局面里胜出,就算无法胜出,这也意味着一方已然掌握主动权。
姬余臣并未生气,倒是赞扬道:“能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你还是在思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孤要特意撤走守在南边城门的将士们。”
“这...”虽说这名侍卫大概清楚王上此举定有其用意,可他并不知道此举的真正目的为何,于是他拱手一揖,问道:“此事臣一概不知,还请王上示下。”
“前些天的时候,晋国世子姬还派了使臣前来携地,与孤和司徒大人商议,我们若能帮助他守住世子之位,他便能帮助维持二王并立的局面,此次孤与司徒两人的行动,皆是为了帮助他。”姬余臣倒也不瞒着。
他明白,在众将士面前,他必须说清楚自己的真正打算,否则,这么多天一直留在齐国城外,若是无缘无故的,定会导致士气下降,他们可是要拖延足够的时间,直到虢公翰将卫国城给攻陷下来。
“原来是这样。”这名侍卫恍然大悟道,“王上之虑,是臣之所不能及。”
“以孤带的这些兵马,若是要拖延足够多的时间,恐怕还有些难度,所以才需要此时正留在齐国城内的晋世子姬还能里应外合,或者说他能够想些办法来拖延时间,之所以撤走在南边城门的将士,也正是为了方便他能离开齐国城,前来找孤商议对策。”
“王上,可若是世子姬还又被晋侯姬仇给关在府邸无法外出,那您岂不是没法见到他,也没法与其商议对策,这又该怎么办?”侍卫提出自己的担忧道。
“若真是这样,孤只能竭尽全力来拖延时间。”虽说姬余臣平时经常看虢公翰不爽,也经常与他争吵,但在重要的事情面前,他还是会以大局为重,也绝对不会给虢公翰平添麻烦。
现在对虢公翰而言,最为重要的便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攻下整座卫国城,唯有此,姬余臣这边的任务方算完成。
“王上,若您不嫌弃的话,臣愿意前往南边城门,前去接应晋世子,无论如何,若晋世子真有心与王上您合作,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