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您就莫要责怪卫侯了,他也是为您考虑,卫国虽遇到危险,可您身为齐侯,为护孤之安危,断然不可能从齐地拨兵马前往卫国,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现在齐国被围,如今之计,唯有方伯发兵相助,方为上上之策。”姬宜臼帮衬着卫扬说道。
吕购本还想有所抱怨,见天子护着卫扬,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便退回原位。
显然,姬余臣兵临城下,身为天子,姬宜臼自然想给其一点教训,也好扬他大周之威名,从旁人的视角来看,姬宜臼不清楚姬仇的真实想法,但依照之前卫扬告诉他的,便能说明姬仇并不想让卫国落入虢公翰之手。
兵家必争之地若是被其攻陷,后果不堪设想,恐怕到那时,天下间将无人能与之对抗。
“说到这儿,吾可是听说晋国大名鼎鼎的然明先生已经赶回晋国去搬救兵了,之前吾还在晋侯府见过卫侯一面。”熊仪故意扬高音量,回身向卫扬望去,眼神中透露着得意,“卫侯,您既然已向方伯请求帮助,为何还来找王上呢,莫非您是不相信晋侯?”
这番话颇有挑拨离间之意,明显是将话题的矛头转向卫扬,好让其成为众矢之的。
“楚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可不像您之所为。”卫扬压低声音,反驳道。
却见熊仪闲庭自若,漫步在大殿中,环视众位诸侯,大声道:“吾听到的,可不仅仅是然明先生离开齐国城,还有一人,也跟着一同离开了。”
“不知楚君说的是何人?”卫扬忙问道。
熊仪嘴角扬起微笑,眼神中透露着自信,仿佛此人便是关键所在:“晋世子姬还,大家都知道,晋世子姬还与卫侯因为招婿一事,两人早已结怨,这是天下人尽皆知之事,既然吾能知道此事,那卫侯您想必也定知道此事,正因为您担心姬还公子会对您不利,
您才会产生对晋侯的不信任,为了防止卫国落入虢公翰之手,您便来找寻天子商议此事,您说,吾说的是与不是。”熊仪语调颇高,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刚刚他还因为秦侯嬴开的一番话而替自己捏了把汗,但现在,话语仍掌握在他手中,他自然是傲慢无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楚君,您莫要再转移话题,我等现在讨论的是这件事吗!”
卫扬话音刚落,却见熊仪瞬间提高音量,呵斥道:“卫侯,你刚刚登上卫国君主之位,我等一让再让,如今你不信任方伯,究竟是何意!”
“贼寇未退,我等诸侯倒是先内讧起来,楚君真是好本事。”嬴开见卫扬处于下风,便走出列,替他说道。
熊仪不屑地望着嬴开,之前遇到嬴开,他的确落于下风,可现在话题明显主导在其手中,即便是能言善辩的嬴开,熊仪也有百分百的信心打退他。
“秦侯您是否有些误解了。”与对卫扬的称呼截然不同,面对嬴开,熊仪的语气也瞬间降了许多,温和地说道,“吾怎会与卫侯内讧,吾的真正目的便是为了打退贼寇,替卫国解围,只是,卫侯的态度不明,这让吾等如何心服口服。”
“楚君,若您心服口服了,您是否会发兵相助卫国呢。”
“这...”熊仪闻言,顿时哑口无声,“楚地离卫国许多距离,若从楚地发兵前往,恐怕还未等到往卫国,卫国早就落入乱臣贼子之手了。”
“不,楚地距离虽远,但我听说楚君手下猛将如云,若是加急赶往,或许还能赶上,既然楚君认为卫侯并不信任方伯,那楚君何不亲自发兵相助呢。”
还有这一招,熊仪只觉得自己失算了。
“楚君,莫非您认为自己不是虢公翰对手,您怕了?”
“胡说。”熊仪毫不犹豫地反驳道,“面对乱臣贼子,吾何时怕过!”
“那您为何不发兵相助,莫非是您并不想帮助卫侯,让卫国这块兵家必争之地落入虢公翰之手,看着二王并立局面的优势向乱臣贼子倾斜,这是为臣之道吗!”嬴开提高声音,厉声斥责道。
有秦侯嬴开在一旁帮衬,瞬间卫扬的气势就提了大半,反观楚君熊仪,却节节败退,丝毫不是对手,到最好,只得悻悻而回,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上,若方伯还因为招婿之试一事不肯发兵相助的话,就让臣来助卫侯一臂之力,臣大哥世父,一身本领,再加上臣带来的些许兵马,虽远不及晋国之力,但臣也愿意尽一丝绵薄之力。”
众位诸侯见秦侯嬴开这样帮衬着卫扬,还当着方伯姬仇的面这么说,忙窸窸窣窣讨论起来,但不少诸侯还是不敢多言,毕竟他们也怕得罪晋侯。
“王上,臣也愿助卫侯一臂之力。”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一切的鲁国世子姬弗湟,倒是出人意料地说道。
众人都知道鲁侯已病入膏肓,现在鲁国的实力,可以说是非常弱,自保尚难,更不用说与乱臣贼子虢公翰较量了。
“卿身为鲁国世子,能替鲁侯做决定吗?”姬宜臼问道。
“君父既然让臣前来齐国,便是让臣代鲁侯之位前来,此事臣能做主。”姬弗湟再拂手,言词恳切,他是真心想帮助卫扬。
再说了,鲁国距离卫国本就不远,若卫国被攻陷,虢公翰下一步定会是攻打鲁国,他身为鲁国世子,定不能让此事发生。
“既然秦侯与鲁世子都这么说了,吾身为卫侯的岳父,若不发兵相助,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吾对女婿太过苛刻了些。”吕购站起身,向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