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激烈的打斗声,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挨打。
小张不过是位下人,身板子也小,哪经得住纪豺这番揍,直直地趴在地上,好久没有起来。
“呼。”纪豺掸去自己身上的灰尘,拍拍自己的手,揍了小张一番过后,心情都便舒畅了不少。
“小张!”夷仲年见趴地不起的小张,忙冲了进去。
“公...公子。”小张已经虚弱地喊不出声音。
纪豺装作没有看到夷仲年到来一般,顾自大摇大摆向外走去。
“纪...”是可忍孰不可忍。
“公子。”小张忙拉住夷仲年的衣袖,摇摇头道,勉强地挤出笑容,“公子,没必要为小张与那种人去斗。”
夷仲年摇摇头,平时豺狼兄弟对他的侮辱,他能够忍,但欺负到他的朋友身上,他绝对忍不下去:“站住!”
纪豺一脸拽样地转过身来,挑衅地说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齐国三公子夷仲年吗?”
“纪豺,向小张道歉。”
小张看到夷仲年的手虽紧紧攥紧,但身体却在不停地发抖,他知道,公子定是对眼前的纪豺感到害怕,不停地摇头,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下人,不值得公子为他这样做。
夷仲年压抑着对纪豺的害怕,强硬地说道:“道歉!”
纪豺扭了扭脖子,攥紧拳头,只听得擦擦作响,夷仲年额头上都冒出汗来。
只见纪豺压低声音说道:“夷仲年,怕死,就给我滚远点,不然,我对你可就不客气!”
夷仲年浑身发抖,但一想到平日里为自己跑进跑出的小张,今日被欺负成这副模样,心中虽有再多害怕,此时竟浑然不觉。
“纪豺,不要以为你可以为非作歹,小张可是我的人,动我的人,你就要做好得罪我的准备!”夷仲年自己也想不到,他竟能说出如此霸气的话。
这番话着实让纪豺惊了一跳,之前他们还在鲁国之时,这三公子夷仲年可是在他和大哥面前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喘,今日竟有胆子跟自己叫板。
“夷仲年,你是要翻天啊!”纪豺说着,便抡着拳头向夷仲年砸去。
“纪豺,休得放肆!”只听见冷冷一声,韩立应声而出,竟将壮汉一般的纪豺,踢到好几丈远。
...
卫扬早已吩咐过韩立,时刻保护好三公子夷仲年,若夷仲年遇到危险,无需禀告,便得毫不犹豫出手相助。
纪豺只是滑步至几丈远处,拍拍自己的身子,掸去灰尘,纪豺也是一个练家子,韩立这踢击,还无法将纪豺击倒。
“三公子,属下来迟,还望三公子恕罪。”韩立作揖道。
见韩立到来,夷仲年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昨日在质子府中他也见过韩立的身手,有韩立相助,定能保他们无虞。
“无妨,有韩侍卫相助,我等无忧。”
但韩立却是一脸紧张地望着纪豺的方向,纪豺可不是那种轻易放弃之人。
夷仲年忙跑到小张旁边,强者之间的对决不是他们二人能够参与进去的。
扑通一声,纪豺早就想与韩立过几招,若不是昨日大哥纪狼拦着自己,自己定要与韩立大战三百回合。
“韩立!”纪豺发出杀猪般的吼叫声,径直地向韩立冲来。
纪豺虽有些许武力,但不过是三板斧的功夫,与大哥纪狼还差十万八千里,他的动作完全被韩立看破,虽能近身,却无法打到。
“韩立!”纪豺有些气急败坏。
韩立眼见三公子夷仲年带着小张已经偷偷离开集市,便下定决心打算与纪豺分出胜负。
纪豺见胜不了韩立,竟心生邪念,不停地扫视集市,寻找夷仲年的踪影。
韩立刚想收手,突然感受到纪豺身上散发的那股杀气,忙大喊道:“三公子,快走!”
纪豺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宰了夷仲年,将大哥纪狼昨日对他的那番叮嘱全然抛掷脑后,在他的心目中,唯有胜利才能让他满足,无论使用什么手段。
韩立健步如飞,想要赶上纪豺,但纪豺已将浑身力气都使于自己的脚下。
...
没了韩立的跟随,管庄的絮絮叨叨,卫扬终于有时间自己出来游玩一波,在齐国行为举止都要有所收敛,在洛邑更是活的胆战心惊,在卫国还时不时会受到卫武公的念叨,只有在鲁国,才能够逍遥自在。
“快走!”
哪里有热闹,卫扬就会去哪里。
眼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身旁冲过,这不是三公子夷仲年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据他所知,质子府与集市相距甚远,若身为质子的夷仲年出来,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以夷仲年这种最讨厌麻烦的性子来看,定是不愿出远门的。
夷仲年跑得急,压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卫扬。
但卫扬却看得清清楚楚,后面的那位便是豺狼兄弟中的纪豺。
一下子便意识到了,这是纪豺要对夷仲年下死手。
他虽然每天都有受到韩立对他武艺的教导,但从未亲身试验过,更不用说在纪豺这种纯粹的练家子面前。
但又想到那日在齐侯府上的家宴,齐侯吕购对他千叮咛万嘱咐,此次前来鲁国要照顾好夷仲年,怎能让夷仲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丝毫差错。
便毫不犹豫,瞅准空档,便冲了出去。
纪豺虽不是韩立的对手,但卫扬的行动在他的眼中可是与韩立天差地别,便停了下来,立刻认出了是卫扬,但他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