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夷仲年作为质子刚刚来到鲁国,偶然一次机会,便遇到被逐出晋国的大公子姬伯,当时的姬伯,正在逃亡之中,而追杀姬伯之人,可不仅仅有臭名昭着的豺狼兄弟,更有姬还公子的亲信。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为了保全自己的太子之位,姬还哪管兄弟之情。
晋国大公子姬伯仁厚,不忍心跟随自己左右的小张随他一同吃苦,将小张托付给夷仲年,而自己,却只能再度开启逃亡之旅。
那日过后,夷仲年再也未曾见过姬伯一面。
正躺着昏睡不醒的小张竟有这么大的来头,这个消息着实让卫扬吃了一惊。
鲁国竟然藏有如此多的秘密,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看来这次定要小心翼翼才是。
回想往日里的种种,卫扬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来到周朝之后,自己已经作死过不知道多少次,若非强者相助、强运相护,小命早已不保。
“公,公子...”一旁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小张从昏迷中苏醒,便听到卫扬与夷仲年之间的对话,强忍着疼痛发出声音。
“小张!”夷仲年忙扶住他,“不要勉强,你还有伤在身。”
“咳,咳。”小张伤得着实太重,讲一个词都显得如此费力,但他既然听到了卫扬与夷仲年之间的疑问,便要讲出自己心中的答案,“我爷爷是张仲,与尹吉甫共同辅佐周宣王,中兴周王朝,而张氏世代事晋,爷爷又与晋文侯交好,因此我常年跟随大公子。”
咳,咳,小张不停地咳嗽。
“小张,别多说了,韩立已经去找大夫前来为你看病。”卫扬不忍心,他最看不得人受苦,已经紧紧攥紧拳头,表达对纪豺的愤怒。
“大公子他,跟我约好一年后来鲁国接我回去。”
一年后,不就是夷仲年成为质子的最后一个年头,姬伯已经考虑好小张的退路,他定不会放下小张不管。
说着说着,小张的声音渐渐淡下去。
“小张!”夷仲年喊道。
“卫扬公子...”小张轻轻地说道,“三公子为人忠厚老实,为了制衡各方面的因素,吃了不少苦,委屈全都藏在心中,还望卫扬公子能够帮助三公子,脱离困境,若能如此,小张今日所受之苦,又受得了什么。”
语罢,小张昏昏沉沉睡去。
卫扬只觉得心中酸酸的,夷仲年也知道今日小张急急忙忙出门,便是为了他前去找寻卫扬,找寻这位来自卫国的帮手,将他救于水火之中。
夷仲年一摆袖子,大显齐国公子风范:“来人,随我一同前去觐见鲁孝公!”
话虽这么说,可并未有一人出现,身为质子,虽是齐国贵族,但远在鲁国,无依无靠,孤单一人,鲁孝公给他一个质子府待已然不错,未派人监视更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他只是麻木,直到今日,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一想到这儿,刚刚踏出步伐的夷仲年愣在原地,最被吕禄甫看中的三弟竟露出如此迷茫的神情,卫扬心中也在不停地感慨。
“加上我。”卫扬这番话让夷仲年已经冰冷的心温暖起来,自己身边还有妹夫在,虽然这个妹夫要带个引号,毕竟他与姜若兮只是定亲罢了。
“卫扬公子,若此次您能帮我,下次您遇到危险之时,夷仲年定会竭尽全力,助您解围。”夷仲年作揖道。
“别,flag别乱立。”卫扬忙摆手。
“flag,这是什么奇怪的话语?”夷仲年忍不住吐槽。
“这个意思就是你会预测到之后发展的事,万一真被你说中,我恨你还来不及,还会找你帮忙?”
一直闷着个脸的夷仲年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一番玩笑话消除了夷仲年内心的忧虑,缓解了他的压力,脚步变得沉稳而有力。
鲁府。
豺狼兄弟与质子在集市大闹一事,已经传遍整个鲁国,自然也传到了鲁孝公的耳中。
但恶人先告状,纪豺心中咽不下这口气,虽然纪狼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再惹事生非,但他抢先一步,趁着纪狼离开府中前去找寻大公子姬伯的下落,不顾下人的阻拦,偷偷摸摸溜到鲁府,趔趔趄趄地进入鲁府,觐见鲁孝公。
“鲁侯,您要替我做主,替我做主啊!”纪豺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纪豺贤侄,发生何事,你的右手臂怎会?”鲁侯对纪豺的模样感到奇怪,以纪豺的武艺,在鲁国很难找出第二个比他厉害的人,更不用说有人能够让他受如此严重的伤。
虽然他听说了纪豺大闹集市一事,但受伤的怎会是他本人?
他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此事过问,但纪豺既然亲自前来鲁府,他作为鲁国君主,纪国的盟友,也不好袖手旁观。
“质子夷仲年,还有那个卫国太子卫扬,仗着自己是齐侯的女婿,就把我打伤成这副模样。”纪豺哭诉道。
“可纪豺贤侄你武艺高强,那质子夷仲年本就不是一个习武之人,卫国太子卫扬,公子巩也说过顶多只会一些防身术,怎会将你打成这样?”
鲁孝公也是一个聪明之人,对纪豺的为人是一清二楚,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鲁侯,那夷仲年与卫扬虽不会武功,但那卫扬身旁有一侍卫,唤为韩立,那韩立武艺高强,我,我不是他的对手。”纪豺说着还挤出些许眼泪。
“这件事...”
鲁孝公可不想管这件事,卫扬前来鲁国可是他同意的,公子巩也是听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