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这个死老头!”瓦尔基里知道自己绝不能为他的话而动摇,一旦掉以轻心,这个家伙就会得寸进尺,毫无底线地利用她的同情心占便宜。
“我可不是个老头!”奥本挺胸抬头,露出自己傲人的胸肌,“我还是而立之年,处在男人的黄金时期,并且,还没有女朋友。”
他的最后一句显然是有些无厘头,至于所谓的而立之年更是无稽之谈,他还真没有这么年轻。
“他真的是你的亲叔叔吗?”原本因为极度无聊而昏昏欲睡的维嘉则起了兴趣,摘下她的耳机询问一脸怒容的瓦尔基里。
“看着还挺像的。”
“不是。”瓦尔基里冰蓝的眼眸里写满厌恶。
“诶……”维嘉疑惑地注视着奥本,毫不羞怯地在其健美教练一般的身体上来回扫视。
“曾经是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听着,瓦尔,你不能这么欺负自己可敬的叔叔。”奥本说,“就看在你曾经在我的脖子上撒过那么多尿的份上,也不能这么无情吧!”
“更何况,女人在穿比基尼的时候总不会顾及男人的目光,可实际上那不过是一套情趣内衣而已。”他继续说,“在海滩上就不用保持矜持,而在正式场合就得穿正装?”
瓦尔基里等人都听得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我们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不都是真正的公平吗?”奥本大声地控诉着这个社会的不公,“凭什么?”
“凭什么女人们不能在其他地方穿比基尼?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穿裙子?”
“你要这么问我也……”尼卡拉摊了摊手,默然无语。
“无话可说。”维嘉补充说。
“你差不多得了。”瓦尔基里捂着脸说,“这都是些什么糟糕透顶的歪理啊……”
“嗨,他真的跟你蛮像的,我说真的。”维嘉瞅着奥本说,“一样不要脸。”
“奥本,我请你正经一点好吗?”瓦尔基里叹了口气,“叔叔……”
“没问题,瓦尔侄女。”奥本听到这一声叔叔,立时就站了起来,满脸严肃,他拿起沙发上的墨色军大衣披着肩上,重又坐了回去。
那个严正的指挥官又回来了,好像那件军大衣才是他的本体,脱下衣服他就是个无耻的暴露癖和sè_qíng狂。
“我从未预料到你的回归,这四年来我早已心如死灰。”奥本湛蓝色的眼眸里真正地涌上了哀伤的神色,“一定是神圣的天使将你自无边的地狱中拉了回来,若是如此,古老的卡文迪许家族必将称颂他的功德。”
“你还活着,瓦尔,真高兴你还活着。”他的语气极为矛盾,既充满哀伤,亦蕴含着真挚的喜悦。
“我的哥哥一直都坚信着你母亲的灵魂从未离去,她从始至终都注视着你,守护着你,正因如此他才笃定你一定会平安地回到他的身边。”
“瓦尔啊,四年前我的心就已经死了,直至再次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才记起自己还活着。”
“奥本……”瓦尔基里真的想要放声哭泣了,无论何时,家人的臂弯,永远都是最温暖的。
“叫叔叔。”奥本强调说,“亲爱的。”
“虽然我仍然还想要再跟你玩玩增进感情的骑马游戏,但我还是要先向你讲述那段悲伤的过往,我们失败了,我们失去了属于军人的荣耀。”
“每个回归的士兵,我都是如此与他们讲述的。”
“让你的骑马游戏见鬼去吧!”瓦尔基里抽了抽鼻子,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直打转,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泪来。
“别哭啊,瓦尔,我唯独不希望看到你哭泣。”
奥本走过去,摸了摸瓦尔基里的头,而后者则没有再反抗,只是紧咬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但请你听清我将要说的话。”他轻轻地说。
“在最后一战中,我们集结所有的军队,与星灵和泰伦联合起来准备与异虫做殊死一搏,然而联军一败涂地,刀锋女王的虫群势不可当。”
“我们被迫向着地球的方向撤退,而星灵与泰伦也背弃我们独自逃离。”
“那个异虫的刀锋女王,那个无比恶毒的婊子啊!我永生永世都诅咒她不得好死!”
奥本咬紧牙齿,齿缝间都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好像是要把牙齿都咬碎了,仇恨与怒火让他心如刀绞,让他痛苦的嘶吼起来。
“她玩弄我们,在异虫胜算已定之后,就像是猫虐杀无处可逃的老鼠一样,刀锋女王先让我们的残余舰队逃出一段距离,让我们以为自己还有回归地球的希望。”
“可是在她玩腻了,享受完摘取胜利果实以前的成就感之后,她的虫群又追上了我们,连同所有人的希望,所有的战舰都被撕成碎片。”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瓦尔,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拯救自己的舰队,无法拯救那些勇敢的战士,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在我的眼前失去了,像是仲夏夜的萤火。”
“杜加尔元帅呵退了所有的亲卫,让他们登上逃生舱。”这时奥本的眼中却不再含有泪水,他干涸的眼眶里是布满血丝的双眸,那之中蕴含的凶恶宛如一匹疯狂的孤狼。
“他把自己反锁在舰长室里,我带着士兵拼命地想要冲破房门将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