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安在闺女面前被揭了“短”,也不以为意,甚至也觉得可乐地跟着笑了两声。
宋瓷多机灵!
一瞧她爹展颜,立马跟着解除警报,还谄媚地拍了她爹一记小马屁:
“我爹真孝顺!还聪明,学什么都快。我就随了我爹!”
宋春安捏捏她骄傲翘起的小下巴,懒得跟她计较不听话的事。
看她这么有精神,应该没什么大毛病,回头再跟她算账。
说笑了一气,宋春光缓过劲来,便催着赶紧下山。
坟地到底不是什么好场所,小孩子八字轻,要是撞见什么有的没的东西,那可就划不来了。
三人这么一耽搁,日头眼瞅着西沉,橘红色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衬得人越发精神爽利,喜气洋洋!
“姐,天儿不早了,要不就在家住一宿吧?”
宋春安把篮子里装死的兔子提溜出来塞给他姐,把死得透透的大蛇跟野鸡装进去,装了满满冒尖一大篮子。
看看时间不早,快到了生产队下工的点儿,怕惹人眼,又薅了几把草遮盖上,一提篮子,还挺沉,足有六七十斤肉!
宋春光抱着小侄女,手里拎着兔子耳朵,晃晃悠悠跟着他下山。
“没事儿,又不是没走过夜路,赶一赶就回了。”
宋春安哪能放心。
“还是别了吧,这又是野猪又是大蛇的,不安生。就在家住一晚,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顺便你帮我拿着东西,我打算明天去县里一趟,换点钱。”
他原本打算去乡上找找买家,毕竟兔子暖壶什么的,说稀罕也算不得太稀罕,乡上就能销得动。
可如今得了这大蛇,还有那个灵芝,计划就得变动一下,怕是得到县里才能吃得下。
县里路远,走山路得走俩钟头,空着手来回都够他累的,别提还要带货,不如叫他姐顺道帮一把。
他也不叫他姐白干,俩兔子跟野鸡,都可以分一半给带回去,再带上点桃酥鸡蛋糕,加上今天晚上大队杀猪分的猪肉,那可是一份极体面的厚礼!
反正等他明天早上卖完货,有钱了再给媳妇闺女补上点心就成。
宋春光一听他要去卖货,一口答应下来。
“那行,我就在家住一晚。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叫人逮住,投机倒把要坐牢的。”
宋春光满心忧虑,却没拦着弟弟。
反正只要是安弟想做的事情,她总要支持帮忙。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放心,这点事我还能干不来?”
宋春安换了个胳膊挎篮子,累得微微带喘。
他这体格是真的不成,先天底子不足,后天还娇惯得厉害。
大队长宋建设就常说他,你这就是叫心眼子给坠的!慧极必伤知道不?老实点少使点心眼子,多锻炼多艰苦奋斗,体格子早练得邦邦的了。
宋春光看她安弟,那是自带二十米滤镜,就没有哪一处不好。
立即点头附和:
“那是,我弟最聪明,只有你耍人的份儿,哪会被人逮到小辫子?”
就连宋春安早年闹腾着辍学,不肯继续往上念了,前几年别人都说他懒笨,后来咋样了?学校停课,学生上山下乡,就他安稳在家守着爹妈,谁不夸一句未卜先知?
总之一句话,安弟聪明,听他的准没错!
宋瓷干了件大事,没摸清爹真实态度不敢乱嘚瑟,老实被抱着当福娃,差点被她姑妈耿直的话逗喷。
那是夸人吗?弟控真可怕,一粉抵十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