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古古怪怪的宋盼弟,宋瓷带着困意提醒李胜男:
“妈,你还得好好看书学习,机会很快就来了。”
李胜男也半迷糊着呢,随口应付一句:
“啥机会?”
宋瓷往她怀里拱了拱,含糊着答:
“高考。”
哦,高考啊。
啥?高考?
李胜男唰得睁开眼,睡意全无!
“宝儿你刚才说啥?”
宋瓷被她一惊一乍的,也把刚刚培养好的一点睡意给吓飞了,下意识重复一句:
“我说啥了?”
李胜男瞧着她懵懂的小模样,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呢。
宋瓷打个呵欠,抬手擦擦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咕哝着说:
“哦,妈是问高考吧?就是考大学,你得开始复习了,没剩几天了。顺便告诉二哥一声,也别寻思什么当乒了,直接考君校多好,考上就领津贴,毕业就是君官,以后全都不用愁了。”
李胜男唰地坐起,惊疑不定地看她。
就连宋春安都躺不住了。
“你说真的?不是,你听谁说的?”
宋瓷瞧着爹妈严肃的表情,抿了抿嘴,把到嘴边的那句宋盼弟给咽了回去。
重生这码子事挺邪乎的,她也拿不出指证宋盼弟的证据,而且还容易引火烧身,增加自身嫌疑。
这个锅不能甩给宋盼弟,背不动。
宋瓷眨巴下眼,特别理所当然地说:
“我不小心听导演说的。”
杨延年?那人家消息确实灵通。
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至于传不出一点风声来。
既然这样保密,怎么就叫他们闺女听见了?不会是逗小孩儿玩吧?
李胜男跟宋春安交换个眼神,示意他来问。冷不丁被放这么个雷,她这会儿脑子还有点嗡嗡的。
高考呀……
宋春安秒懂,把小闺女抱起坐到自己对面,压低声音问:
“咋听说的?都说啥了?”
宋瓷被他严肃的模样整得也不得不郑重起来,脑子飞快转着,嘴上却放松回答:
“就导演伯伯他们刚来的那天啊,爹你不是跟大家去找四姐了吗,妈在家陪晕车的张静阿姨,奶还给煮了红糖鸡蛋。
后来导演伯伯还有大队长都来了,他俩说的啊。
导演说要去看栾爷爷,大队长有点不同意;导演就说形势变了,叫大队长对栾爷爷他们好一点,还说很快要高考返城,不然工厂还有其他地方没人才接班啥的。”
宋瓷越说越顺,坐得稳稳当当的,不时点着肉肉的小下巴增强说服力。
“不过导演说完之后,又跟大队长说出我口入你耳,过后不认,不叫到处往外说。我知道这是要求保密的意思,所以也就装着啥也没听见,后来就给忘了。”
她也神秘兮兮地比出一根手指在嘴巴前头,轻轻嘘一声。
“要不是今儿早上听二哥说要走,我还想不起来呢。我就只告诉爹妈,你们可不要到处说啊,出我口入你耳,过后我也不认的!”
宋春安跟媳妇挑眉:
你觉得呢?
李胜男回个眼神:
可信。
宋瓷跟着用力点头:
我说的都是真哒!看我真诚的大眼睛!
宋春安好笑又好气地一指头点上闺女脑门,宋瓷毫无防备地朝后仰倒在被卧上,还有些懵懵的回不过神。
干啥呀?好好的说着话,咋就动起手了?
宋春安伸手挠挠闺女脚心,痒得她嘎嘎笑着在被子上打滚,这才吐出口气。
小样的,跟谁挤眉弄眼呢?哪都有你还行。
李胜男拍开他的手,朝外头使个眼色:
“别闹了,歇晌呢。”
又朝丈夫丢个眼色:
闺女大了,会学话儿了,以后在家注意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