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男张口结舌。
顶着闺女控诉的目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真挨篇儿对照着找你名字了?”
这啥破孩子啊,谁家孩子会在看不懂的外文书里,找自己的名字?
宋瓷理所当然点头:
“我看图猜出来这是妈给我讲过的故事,就很开心啊。我想知道宋瓷的名字拿外国字儿怎么写,然后我就可以偷着自己学学,拿去冯老师那里得表扬啦。”
李胜男心情不很妙地吐槽:
“你其实是想去你师兄那里炫耀吧?”
宋瓷眼神闪了闪,毫不惭愧地点头承认:
“我想当师姐呀。我懂得比他多,就可以当大师姐的!”
李胜男心说,只听说同门师兄弟有按年龄序齿的,没听说过还能根据谁知道的多来改排行的。
还是孩子话。
但这风凉话暂时不能说,小姑娘现在正占着理,逮着她的把柄要说法呢。
李胜男有些头疼,放软了声音说:
“大概是音译的版本不一样吧。”
她给了个似是而非的借口,立即转移话题。
“你要不要去剧组那边玩玩?听说导演他们明天就能杀青,后天就要走了。你不用给你师兄准备离别礼物吗?
还可以顺便去问问王楠姐姐,有没有好的主意,帮你想想准备个什么节目,比赛可不剩下多少日子了。
人家领导给你开后门,直接叫你进决赛,你不能丢人家脸吧?”
说起这事,宋瓷还真有点发愁。
不是没有才艺,而是因为审美过于超前,怕一个选不好,不能被当下的主流审美接受,反而落败,那多冤枉得慌。
去问问王楠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王楠是专业电影编剧,才华毋庸置疑,给写个小品剧本都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宋瓷也没那么大的脸,白叫人做工。
不过她倒是可以拿一些后世流行的点子或者段子来交换,甚至写下初稿请人家帮忙修改润色,这倒是可以的,有点以文会友的意思。
宋瓷有了主意,便开开心心带了笔本往剧组去。
李胜男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乱跑,也陪着过去了。
剧组拍摄场地在村口,来个人一眼就能看见,比在家里提着心闷头等强多了。
娘俩收拾着出门,顺手把屋门锁上。
宋辉在家,不得不防,那小子有到处翻东西乱吃乱拿的前科。
走到院子里,就见着东厢房窗户又从里头啪地一声摔上。
李胜男这下真有点生气了。
他们在这替王新凤她男人担忧奔波,她却是这么个态度!谁欠她的?
当着孩子面摔摔打打的,没一点做长辈的尊重!
这要是吓到孩子该咋办?
李胜男怒气一生,才伸手去捂住闺女的耳朵,就听见哗啦几声,那边窗户上的玻璃碎了两块!
李胜男愣了下,突然就有点想笑,火气也消下去了。
该!叫你作!
心里痛快,嘴上却还好声好气地关怀着:
“哎呀二嫂,你快管着点孩子,好好的别摔窗户玩儿啊。玻璃摔碎了费钱买不说,可别再割伤了孩子。”
正说着,里头窗台边手欠地去拿碎玻璃的宋辉嗷地一嗓子,举着划破流血的手指头,哭得惊天动地!
“李胜男你是不是人!好好的咒我儿子干啥?黑心烂肺的,不是个东西!”
王新凤气急了张嘴就骂,也不管她儿子血流得哗哗的,嚎得快把房顶掀翻了,就先急着找人算账推锅。
李胜气地怼她:
“你是东西?你是个啥东西?我要真咒人管用的话,郭嘉不早把我请去跟其他郭嘉谈判去了?咱海峡那头的弯省早收回来统一了!做啥白日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