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六长老很清楚霍尔只是一个普通人。
受了重伤不说,还在这个寒冷的地窖之中待到现在,身体应该早就承受不住了。
而霜怒斧的重量,就是在场的半熊人也不一定可以承受得住。
他坚信霍尔拿不出去。
那这样,他也就不用将鲍曼写进族谱里面了。
“这样。”
霍尔深吸一口气,寒气侵进了他的肺腑,带来阵阵痛感:“那劳烦六长老,替我请出战斧吧。”
“你真的要拿走?”六长老震惊地看着霍尔。
难道霍尔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霜怒斧的重量至少五百斤,就算是赖利拿着也走不了几步,你和赖利有过对战,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没有到四阶害受了伤的你,行么?小子,莫要找死!”
霍尔握着自己胳膊,坚定地看着六长老:“我要拿走,团长必须上族谱。”
六长老微微后退一步,轻叹一声。
“好。”
他落下话音,手指在墙壁上轻轻敲击几下。
墙壁上突地打开一个口子,里面的寒气几乎实质化成了白色的雾,翻滚着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就是霜怒,初代家主年轻时的战斧。”六长老的眼神中满是遗憾。
当年的鲍曼那一代,可以称之为霜熊族百年难遇的天才,那六个人,无论是谁,如果活到现在都至少会突破到六阶!四十岁之前跨过七阶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不过,就凭这小子,能看到霜怒,也是他的福分了。
“好。”
霍尔的眼前发黑,已经看不清到底是有什么东西,他伸出手,本能地抓住斧柄,居然轻轻松松地将霜怒从里面拿了出来。
“怎么可能”六长老惊得吸入一大口冷气,不住地咳嗽着。
霍尔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清醒的神识,他转过头,目光空洞地看着六长老。
“该写族谱了。”
六长老这才反应过来,咬咬牙,将鲍曼的名字落在了族谱之上。
霍尔看着六长老的动作,这才确定了自己完成了团长的遗愿,整个人就有些松懈下来。
“你必须要带着霜怒斧走出祠堂,这才算是成功了,不然我随时有权利抹杀掉上面的名字。”
六长老话音落下,霍尔的脚就站得稳了些。
他没有去看六长老,只是拿着斧头,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六长老跟在霍尔的身后,看着霍尔的眼神越发心惊。
这不可能!他真的拿动了!不是假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
“拉姆。”
霍尔走到密道的外面,轻轻地唤着拉姆的名字。
拉姆本来就在外面候着,脑袋一直绷着一根弦,现在突地听见了霍尔唤自己的名字,快步上前。
霍尔的神识清醒了一瞬间,感觉手中的斧头重得有些抬不起来。
但是此时此刻,六长老还在后面站着,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让六长老有借口抹掉团长的名字。
可霜怒斧和祠堂之中的寒气终归是叫霍尔元气大伤,他整个人受不住地往拉姆的方向倒去,双手都在隐隐作痛,感觉自己手上的经脉肌肉都要被沉重的斧头拉裂开。
拉姆赶紧将人接住,突然而来的重压叫他后退了好几步。
要不是他最近为了使用盾牌和长枪,加强了力量的锻炼,此时恐怕都接不住霍尔了。
六长老激动地从后面走了出来,不停地打量着霍尔,仿佛在看他到底是不是人类。
霍尔嘴角微勾,稍微抬起头来,眼睛盯着六长老:“没有晕哦,六长老。”
“……”
“拉姆,我们走吧。”霍尔靠在拉姆的身上,尽管双手剧痛,还是没有松开手上的斧头。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斧头一眼,一走出霜熊家族的大门,就彻底地晕了过去。
拉姆最后废了好大力气,外加斥巨资,这才将霍尔和斧头一并搬上了马车。
“这到底是什么材质的东西啊。”拉姆坐在霍尔的身边,低头去打量马车上面的斧头。
他刚才几乎快要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可就算是这样,却只能拖着战斧挪动。
要不是他推了两下昏迷的霍尔,让霍尔强撑着身子将斧头拿上来,估计今天他们都走不了。
“也不知道霍尔怎么样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拉姆先是将霍尔拖下车,这才叫着马修和阿诺德一起将斧头抬了下来。
“怎么样?”
阿诺德看着霍尔身上的伤,神情紧张戳了下拉姆。
“已经成了。”
拉姆先是点点头,又指了指霍尔:“霍尔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有潜力。”
“什么潜力不潜力的。”乔安娜看着还在偷偷摸摸说话的两个人。。
“霍尔手臂上的肌肉已经彻底拉伤了,再加上肩膀上的伤口和冻伤,你们两个要是再不快点,霍尔就废了!”
“这么严重?”
阿诺德蹲在霍尔的身边,对着霍尔吐了几个烟圈:“好像确实是。”
“知道还不快点请牧师!”
乔安娜要被这两个糙汉男人气死了,伸出脚在阿诺德的身上踢了一脚,顿时又有些泄气地说道:“算了,靠你们两个可靠不住。”
“马修,你的速度比较快,赶快去寒霜城之中找牧师!”
要是现在霍尔还醒着,或许可以给自己调配药,可是现在的霍尔已经昏迷过去,什么时候醒也没有结果,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