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其背后背着枪,一下便知道了底细,猜测其是资格不够,与自己一样无能参与比斗之中,便有了亲近一番的想法。想到这里,不由走近了些,问道:“小兄弟,他们这是在作何?”他不清楚里边的规则,得问。
唐川听到他主动发问,看着老头儿模样与大学那宿管大爷竟有几分相似,不由答道:“他们在附灵比斗,争这个座位,大爷要不要参与一番。”
唐川说顺口了,“大爷”叫了出来,顿时便感觉到了尴尬,好在心大,即便尴尬也并未显于表面。
“额……”窦玉坤听到这称呼,面庞微皱,从未有人这般称呼过他,他也知道这是世俗中对老人的叫法,一时不免有些无奈,想着这小子或许是在某个城市修行,平日里装作普通人生活,对周围人叫惯了,也没有反驳。毕竟能上得了这个山的附灵师肯定不简单,当即笑道:“别叫大爷,咱们以平辈论交,我叫窦玉坤,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窦老哥便可,哈哈哈。”
他表现的颇为豪迈,说完,又补充道:“老哥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瞻仰下杜老,看看有没有机会听其教诲,座次什么的都不重要。”
他是资深的二品附灵师,费了千辛万苦,还用了补充精神力的宝贝丹药才上来的,此时精神疲乏,无能参战。
“老弟怎么称呼,哪里人啊?”窦玉坤倒是个健谈的人。
“唐川,我是允州府的。”唐川回答道,随着窦玉坤到来,整个大厅再次恢复了自然,少了紧张。
窦玉坤轻轻点头:“允州府好呀,人杰地灵,我两个月前才去访问过友人,我是湖州府的……”
窦玉坤说着话,唐川习惯性的扫过四周,将环境控制在眼中,只是这样扫过,他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当即定住。在窦玉坤说这一席话的时候,那优雅附灵的女子似乎出了一点茬子,青光长剑上的附灵液明显有了波澜,是精神桥梁不稳造成的能量传输不均衡!
好在她很快便平复了下来,能够在前边上来的,果然不容小觑,换个心理素质差些的,在这种情况下,怕已经是附灵失败了。
窦玉坤倒是没有注意到,仍然侃侃而谈,说话间,眼睛甚至是朝周围看去,找了个座,便招呼道:“唐老弟,咱们坐。不跟他们争高下,就在这里喝喝茶,赏赏景,静待杜老,也是美哉。”
唐川听到窦玉坤与他说,也是点点头,一群人在附灵,左右无事,便跟着坐了过去。
窦玉坤一看便是喝茶的老手,看到旁边有茶,便将茶壶拿起,沏了两杯,茶水色如月桂成熟,紫褐浮于表面,芬香内敛,在亮堂堂的大厅中,韵味极佳,他只是轻轻闻了一下,便浑身舒泰,将其中一杯递给唐川,再忍不住,轻轻咽入口中,韵味悠悠,清冽香甜,迎着光,好似雪山消解,倾下叮咚水流,潺潺入心头。
“好茶。”
唐川也是喝茶,却没喝出那种好茶的味,轻轻抿了一口,便放在了茶几上,待窦玉坤回味过来,又与唐川聊起天来,也是随着聊天,唐川对窦玉坤有了认识。
话说每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必定都有着一段传奇的过往。这窦玉坤同样不简单,他原本乃是湖州府一渔夫,一日大雨漂泊,湖浪翻卷,他没控制住舟,落入水中,却在水中寻到了一前辈洞府,机缘巧合下得了修炼功法。又因为那会文学枯燥、娱乐贫乏,泛舟湖上便无聊修炼,一年光景,竟然真让他在灵能稀少的情况下修成了,自此便踏上修行路。修成后,力大无穷,开始露出了峥嵘,后来离开渔村,走南闯北下,修为也达到淬体七重。到四十来岁,返乡安顿,于村外不远处,创立了神风堂以传承那前辈的功法,至此已经二十余年,手下已有三代徒弟,是典型的宗一代。
对于一代,唐川总是佩服的,因为一代最难。便拿他作比,若非有祭坛,他一生纵有曲折,却也很难不凡。只从宇文黎的私人训练场,刘云冲的淬体丹,便能感觉到大势力带来的沉甸甸,这些二代、三代,前路总归会平坦太多。
唐川表现佩服,窦玉坤说着看着,常年身处高位的感觉又回来了,威严也就多了几分,而唐川的年纪与三代也颇为相似,他也不经意便将唐川当成小辈看了。终归是登上了山,比之山下苦苦挣扎者更胜一筹,心情也是极佳,便是聊来聊去,精神越发好。
现场是,他在说,唐川在听,他说的话题,唐川也接得住,这一来二去,也聊多了,看到庭院,便开始聊到“生灵”感悟上,也算是借着熟络,与唐老弟交流一番。这时,他便发现唐老弟不怎么回答了。这让他心中猜测,这唐老弟估计是不想露了怯,这才不说,却也不在意。
唐川不欲说,他也不再问,两人聊天到此算是有了一个停顿,便悠悠然的享受起茶来,时不时听听鸟雀声,时不时看场中五人附灵,也是妙趣横生。这一安静下来,便觉得此处山中此处厅,此景配此事,轻松不已,也开始享受起了拓海观那种浑然的味道。
视线往上,白云在空中快速的流动,透过白云的橘黄暖阳悄然垂落地面,阳光与阴影斑驳在大地上,车马喧阗。夜间看杜家镇的房屋,鳞次栉比,白日看同样轩轾分明,只是更多了些老房屋的味道,即便是街道,也是青砖铺陈的。各式的鞋踩在青砖上,各色的年轻人在互相交流着经验,好些老人换上了古老的长衫,从一个个屋中走出,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