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丞和太守都是虚拟人物,没找到这个时期的历史人物,如果有知道的可以告诉我,咱立刻改)
东郡太守府
“长君来了?坐,快坐。”
胖乎乎(划掉),身材圆润的太守挤出虚假的笑容,提着腰带,腆着肚子,一步一晃地从堂上走下,降阶迎向李都丞。
“王太守。”
猿臂蜂腰,力挽奔马的李都丞朝着胖太守一揖,侧身避开伸来的胖手,一把托住胖太守的腰带,有些冷淡地说道:
“太守二千石,卑职六百石,哪有二千石去迎六百石的道理?”
“哈哈……”
胖太守哈哈一笑,迈步向前,却被一只手臂稳稳托住,浑身一颤,想说的话被重新咽了回去。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肚,发现了那只肌肉虬结的臂膀,胖太守脸色一变,干笑道:
“长君,你又迂腐了。”
“唉,休看我如今二千石,敬之不过六百石,可十载过后,敬之怕是早已高坐朝堂,老朽能进长君的门房就不错了。”
叹了口气,胖太守半是感慨半是责怪地瞥了李都丞一眼,直看得李都丞浑身难受。
“嘶,你是个女的这么看我,我认了,你个男的这么风情万种干啥呢?”
“哆哆嗦嗦。”
李都丞浑身一个哆嗦,那托在胖太守身前,和胖太守隔着一层衣服接触的左手,上面更是起满了鸡皮疙瘩。
“十载后未可知,须看当今。”
不动声色地挪走左手,在背后使劲地蹭了蹭,李都丞才露出礼貌又不失距离的微笑,并主动引着胖太守上阶坐下。
“嘭。”
屁股高高抬起,两只脚艰难地弯曲,嘭的一声,吨位过二百的胖太守跪坐下来。
“啪啪,让敬之见笑了。”
刚刚那一下疼的够呛,胖太守没了咧嘴笑的心情,正伸手揉着腿,缓解酸麻。
“太守……”
被刚刚那声巨响惊住的李都丞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胖太守,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对胖子的大杀器——肥仔,你该减肥了!
“长君无事不登门,如今登门,不知是何事啊。”
胖乎乎的手摆了摆,胖太守没有纠结李都丞的表情,选择直接进入正题。
“呼。”
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的李都丞久违地拿出了对二千石大员的严肃:
“不知暴绣衣在何处?”
“长君,我知你一向看不惯佞幸之辈,是杀之欲快。”
“可暴绣衣这等从上面来的要员,我那里敢问他的行踪啊。”
胖太守先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语气一转,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有心无力呐。
“太守,暴绣衣杀人无算,大河为之赤,您作为东郡父母官,可不能不管啊!”
李都丞太守起手打出一张感情牌,率先掀起了攻势。
“长君,本太守也对暴绣衣的做法看不过眼。
可人家是皇帝身边的近人、红人,咱一个二千石说话的分量还没人家重呢。
啪啪,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跺了跺脚,仰天长叹一声,愤慨地拍了拍大腿,胖太守就着李都丞的感情牌,顺势堵上上奏这条作死路。
“你看,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咱身宽体胖,不如人家俊后生得陛下喜欢啊。”
“……”
李都丞张了张嘴,闭上眼,抬起头,整张脸皱成一团,无奈地捶了捶大腿。
“太守……”
“长君……”
如此几个回合过后……
不愧是二千石官僚,胖太守张口“不知道”,闭嘴“我哪敢”,整张胖脸上横竖写着五个字——“别拉我下水”。
“太守!”
猛地睁开眼,李都丞从坐塌上站起,蹬蹬几步走到几案前,朝着胖太守深深一揖:
“还望太守随我一起联名,就暴胜之等绣衣使者大肆杀戮无辜黔首一事上奏。”
李都丞无牌可扔,只得把自己当成牌打了出去。
“蹬蹬,长君,长君,你这干甚?赶快起来!”
胖太守扶着几案,哼哧哼哧地站起,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几案,来到李都丞面前,伸出胖手将其拽起。
“太守!”
自家上级如此给脸,李都丞不喜反怒,低喝一声。
“真想帮忙,应该是破口大骂掩饰内心的紧张。现在这么给脸,分明是不想被拖下水。”
“哼,这胖子还真是一点风险都不想冒啊!”
想到这里,李都丞虎目含泪,直起来的腰重新弯下,从怀中掏出铜印黑绶,举着印绶一揖:
“太守,长君无能,还请辞去都丞之位。”
多番攻势被胖太守轻松瓦解,无奈之下,李都丞扔出了〔辞位相逼〕这张王炸。
“……”
王炸的威力不同凡响,面对辞官的威胁,胖太守的胖脸一下就僵了。
这年头和后世不一样,不是说辞职倒霉得是你个人,乐得是上级,觉得自己又能贪一(划掉),咳咳,上级也不高兴。
相反,作为东郡本地的风云人物之一,李都丞如果辞职了,带来的影响是极为恶劣的。
起码,那些信李都丞/被李都丞威名折服,安分下来的小弟们就会重新开始闹腾,成为东郡治安的一大毒瘤。
“……”
当然,对胖太守来说,这也不是不能接受,大不了换人慢慢搞。
只要能下决心,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总能在任期内把治安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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