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鸣泰心头一紧,连忙跪在地上道:“臣愚钝。”
崇祯摆了摆手,屋内所有其他人都出去了。
王承恩将门关上,也推出去了,只剩下皇帝和阎鸣泰两人。
冷汗从阎鸣泰额头滚滚而下,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压迫。
崇祯沉声道:“你将警察总府的警训给朕大声念一遍!”
阎鸣泰连忙道:“秉公执法,惩恶扬善!”
“好一个秉公执法,好一个惩恶扬善!”崇祯冷笑地看着发抖的阎鸣泰,“朕看你们是想惩善扬恶吧!”
“陛下恕罪,微臣愚钝,不知陛下何意?”
崇祯便将之前在周才那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一遍说下来,阎鸣泰的一颗心那真是如坠冰窖。
“陛下恕罪!”
“这就是你给朕找来的好警察!还有门口的人,让他们站直一些,这里是警察总府,不是他们家的菜园子!”
崇祯一顿劈头盖脸骂过去,骂得阎鸣泰不敢顶嘴。
他已经很给阎鸣泰面子了,至少阎鸣泰的下属全部都出去了。
他没有当着阎鸣泰的下属骂他。
“臣知罪!臣知罪!”
崇祯深吸了一口气,道:“阎大人在天启年间也是在辽东和建奴打过仗的。”
“都是臣的错,请陛下责罚。”
片刻,崇祯才道:“你起来吧。”
阎鸣泰这才颤颤惊惊起身。
皇帝的语气软下来:“朕知道警察总府刚组建,你也有许多事要忙,你也辛苦了。”
阎鸣泰心头一缓,提到嗓子眼的心暂时找了个地方落下来。
“朕对你有很大的期望,朕将全国的警务体系交给你,你一定不能让朕失望,在选人这一块,你一定要严格。”
“如果你对自己的下属有一丝松懈,他就会他对他的下属松懈,下面的人层层松懈,到了基层人员,就都成了混日子的。”
“臣谨遵陛下教诲。”
“你要记住,你的警务系统的作用,不比军委会的军队作用下,卫国需要军队,维护四海治安稳定,需要总警府!”
“臣一定好好整改,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阎鸣泰心中非常清楚,皇帝安排自己来接手,一是处于对自己能力的认可,二是还有很重的政治原因。
军委会已经是孙承宗领着了。
总警府是绝对不会再让孙承宗的人来染指。
自己这个兵部尚书与孙承宗客客气气,但泾渭分明,这才有机会。
崇祯强调一遍:“思想教育要抓起来。”
“是!”
“坐吧。”
阎鸣泰这才坐下来,仍然是心有余悸。
皇帝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喜怒无常啊。
不多时,人都已经到了,就只差金爷没有到了。
周才颤颤惊惊走进这里,又害怕又紧张,还满头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当他见到崇祯的时候,失声道:“是你……”
阎鸣泰立刻呵斥道:“大胆刁民,见到当今天子还敢如此无礼,来人,先拖出去打二十棍!”
周才当场就傻了。
我特么是谁?我特么在哪里?我特么在干什么?
“不必了,不知者无罪。”崇祯脸上满是笑意,“周才,你先站在一边,朕来问问这位钟警察。”
这位姓钟的警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卑职拜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不多时,这金爷也被带来了。
还有之前的李爷和王爷,都被带来了。
三人就跪在前面,把头贴在地上:“草民参见陛下!”
“李爷、王爷,两位来得好。”
这二人一听声音有些耳熟,抬起头来一看,吓得当场差点跳起来了,道:“是你……”
阎鸣泰又道:“放肆!敢对天子不敬,来人,先杖二十!”
这次崇祯没有阻拦。
给两人打了二十棍,一边的金爷吓得是面色苍白。
别看他金爷是朝阳新街的杠把子,在官府里也有人,小老百姓听到他的名字都闻风丧胆。
可现在是皇帝御驾前,警察总府里,就算是当朝的首辅来了,也得跪着说话。
打完后,崇祯问道:“钟警察,你来告诉朕,阎大人打了这二人,有没有问题?”
“没……没有……”
“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他们二人都是大善人,尤其这位李爷,阎大人打了一位大善人,岂不是颠倒黑白?”
“是卑职……是卑职的错……”
“周才。”
“草民……草民在……”
“他们二人找你收的钱到底是何物,想清楚再说,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周才噗通跪在地上道:“天子,草民有罪,那的确是保护费,李爷和王爷每个月都会来收一次,是给金……金爷收的。”
“你……”一边的金爷已经吓得牙齿在打架了,“你胡说……”
“好好!”崇祯冷笑起来,“收钱收到朕的皇城脚下来了。”
“金爷是吧,你是南京城李家的人?”
“草民……草民李三,是金陵李家的……”
“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朕的北京城收钱的?”崇祯突然站起来,将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砸了个粉碎,“是不是以后那里是所有税也要给你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说!是谁让你收的!”
“是李少爷,是李少爷,草民只是听从李少爷的话。”
“哪个李少爷?”
“金陵城李家的李少爷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