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来自哪个王家,又是谁让你来闹事的?”他对那个‘老王’问道。说到老王这个人,陈宇还专门又端详了一番,其实他并不老,也不知为何他要把自己叫老了。
老王的反应那自然是,根本没反应,站在那里就跟个木桩子一样。压根儿正眼都不带看陈宇一下的,不过陈宇也没想着能问出个什么来。接着他就看向了其他人,笑着说道:“你们不会和老王一样头铁吧,都是花钱雇来的,何必和陛下对着干呢?俗话说得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看着办吧,不回答也没问题,反正到时候和老王一起砍了就行,以后也就不会有人不长眼来报社了。”
语言这东西,玩的顺了其实还是十分可怕的。就像现在这些人,他们本来还想着挺挺呢,说不准过去以后老王能给个赏。可一听不说的话,自己就得和老王一起被黑锅。那简直难受到不行了,本来就是个小问题,不行破财免灾,总不至于砍头的。
于是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将整个事情阐述给了陈宇。
过程到是并不复杂,陈宇从中听了一些重要的东西。首先就是这个老王,类似于管家一类的职业。他先找到的这些社会闲散人员,然后将他们聚集起来吃了个饭。任务也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在门口闹事,玻璃什么砸破也都不是他们干的。他们就是今早聚集起来开始吵闹,然后纠集其他没头脑的群众。至于报酬嘛,自然是少得可怜,一个人给了两文的定钱,事成之后五文钱。
陈宇听完后,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不知道一块玻璃多少钱,好歹也见过镜子吧,这么大的可是百贯买不来的。让他们这么一闹腾,搞得乱哄哄,明天的报纸还没弄呢。
“你们怕不是傻子吧,就这么一点东西就心动了?在这儿等着吧,事情搞清楚了再说。”说完,他也就不理这些人了,转而看向了老王。
对于这个老王,陈宇还真是没什么好办法。这种人,不知道多少代以前就在主家家里生活着了,世代为奴。他们视主家的荣誉如生命,想从他嘴里敲出点东西,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陈宇细细想了一下,他脑海中的王家,只有三家,那还是已经结合了前世和今生所有见闻得知的。一个晋阳王家,这算是主脉,分出来的就是另外两家,分别为祁县王家,和琅琊王家。其中琅琊王家虽然没落到了二流世家,但也要远远强于祁县的分支。祁县现在出了自己的小世界,都有点费劲,更别提搞风高雨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两家虽然是主支只分,但分属两个阵营。一个在江南颇有点势力,一个直接就是大名鼎鼎的五姓七望,而且还是李二一个老婆的娘家!
“哎,不会又是要搞陛下的老婆吧?”陈宇低低得哀怨了一句。实在是李二太水,自己老婆一个没管住。最亲善的长孙氏吧,那也是蛇鼠两头,现在还等着以后搞来搞去呢。
他思索了半天,都没想出到底是哪一头出了问题,索性直接和牛进达说道:“牛伯伯,我不追究这个老王的责任,能将他先扣下来吗?”这当然明显是不合适的,不过牛进达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并表示懒得管他,点心重要。反正大不了让陛下头痛就是,今天他能来,也是陛下默认的事儿。所以他才这么大胆子,对陈宇的作为视而不见。
接着陈宇总算看向了那个跟着闹事儿的傻子,他也不多言,直接吩咐旁边说道:“去找他家人,把玻璃钱结了然后放人。”那傻子本来进来后就已经开始后悔了,现在更是两股瑟瑟。听到陈宇要找他舅父,赶忙哭着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他三两下蹭到陈宇面前,抱着他的腿哭诉道:“公子!陈公子,是我猪油蒙了心。你可千万不要去找我舅父啊,让他知道了,那我就再也来不了长安城了。求你看在我也是读书人的份上,就放过我吧!”陈宇听完只是冷笑了两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不过这小子看起来还有点背景,否则也不会提他舅父。陈宇随口问了一句:“你舅父是谁?”
“蒋国公屈突通,在下,额小的叫张胜利。家母病史,所以去洛阳投靠了舅舅。舅舅看我读过几本书,就安排到了长安,待过些时日为我举荐。”他低眉顺眼地说道。
陈宇本来还想着闹腾一下的,可一听是屈突通的名字。晃悠的脚步一下就定住了,他记性不错的话。屈突通今年就要病逝了。也活该这个张胜利倒霉,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想到他们即将到来的灾难,陈宇便没了什么折腾的心思。随手对他摆了摆,说道:“走吧,你舅父是个好人,学学他的做人吧。将门世家,可不养你这般没骨头的。报纸的话蒋国公每日都会送一份,这是常识,你还来闹个甚不知道。”他话音刚落,有些羞愧难当的张胜利站起身,对陈宇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牛进达笑呵呵地说道:“嗯,不错啊小子。屈突通这老小子,随是半路出家,但也是半辈子镇守江山了。如今七十几岁了吧,还在洛阳呢。说来也是咱们将门之人了,就是俩儿子不怎么样。”其实对于这种隋唐老将来说,屈突通算是最幸运没有之一的了。毕竟能一直做到这个位置,而且还能随着李世民一起叛变,最终稳坐洛阳。这几个李二的亲随手下,还是对他的印象很不错的。
闲言少叙,事过。陈宇并未和牛进达说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