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金光万丈,太阳罕见地升了起来,暖光覆盖了整个汴梁城,东京城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黎明。
五岳观的大校场之中,粮草、铠甲堆积如山,箭矢、弓箭、床弩到处都是,士兵们来来回回,搬运着各种物资。
张叔夜,孙傅等人在此卖力地忙活着,签发着各种手令,一批批的军用物资被运了出去,随后被运上城头,迎接女真人下一次的攻击。
这几日女真大军连续攻城,众人都是忙得团团转,连个囫囵觉也睡不好。
每日里血战连连,城中的死亡与日俱增,训练的新兵源源不断补上城墙,四壁都有五六千的军士把守,人手充足,众人虽有疲惫,但却已经习惯,也没有了恐惧感。
“王将军,你来了。”
看到王松进来,许多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和王松寒暄。若不是这位猛人在城外的两场浴血奋战,只怕汴梁城早已失守了。
“张相公,今日的情况如何,女真人有没有前来进犯?”
王松坐下来,张口问道。
“王将军,今日一早,番子还没有攻城。不过今日天气不错,老夫想他们应该不会错过!”
张叔夜看了看外面的阳光,摇摇头说道。
孙傅过来,陪着笑脸,神色颇为轻松。
“王将军,你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女真人的使者已经到了城中,说是又要和陛下和谈,女真人提议,只要陛下答应割让太原等三镇地方,他们就马上撤兵。还让陛下到金营中去细谈。”
王松心中一惊,赶紧问道:“何相公,陛下答应了没有,是否已经去了金营?”
“女真人可笑至极,还想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孙傅摇头道:“女真人狼子野心,反复无常,陛下自然是没有答应。不过我看陛下已经意动,恐怕事情又要起变数。”
张叔夜和刘韐都是愁眉紧皱,张叔夜迟疑道:“王将军,你不是说又要在汴梁城募兵吗,奏折递上去没有“张相公,奏折已经递上去了,就等陛下的批示了。末将刚才在城头转了一圈,发现军中悲观蔓延,甚至可以说是战意全无。他们都担心朝廷和女真人和谈,割地赔款。许多兄弟和女真人有血海深仇,末将怕这样下去,军心不稳,很有可能出现逃兵,甚至不战自溃!”
若是不故弄玄虚,让这些人紧张起来,出面逼逼赵桓,真要是让赵桓搞出出城议和,自毁万里长城的事情,他部下无数将士的鲜血,可就白流了。
屋中几人都是大吃了一惊,张叔夜和刘韐都是站了起来,张叔夜大声道搞不好这样会引起哗变,汴梁城的防守会土崩瓦解啊!”
王松摇摇头道:“两位相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风声,说是陛下要和女真人进行和谈,说是要把黄河以北都要割给女真人。忠义军中,大多都是两河之士,一旦割让了黄河以北,这些人都成了亡国之人,哪里还有心思在这儿打仗!”
以军心不稳,军士哗变这些流言蜚语来吓吓皇帝,这才是最直接的办法。
果然,张叔夜立即摇头道:“流言蜚语,胜于精兵10万。看来此事还要陛下亲自出面,方能安抚将士,安心为国效力!”
孙傅脸色煞白,催促道:“各位相公,还在这干什么?赶紧随我一起面圣,请他出面,安抚士卒,稳定军心,否则,东京城休矣!”
大殿之内,赵桓满面怒容,正在接见女真使者,看到刘韐几个人进得殿来,赵桓招了招手,示意众人上前。
“各位卿家,这是金朝的几位使者,朕给你们引荐一下。”
领头的女真使者站了起来,看也不看王松几人。他直接打断了赵桓的话,言语颇为傲慢。
“都是手下败将,有什么可以引荐的!宋皇,若你不早拿个主意,我大军破城之后,必将汴梁城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刘韐等人都是面色发紫,他们和眼前的金将交手几次,却无一获得胜绩,只能是隐忍不发。
“完颜娄室,你儿子完颜活女的首级还在本将这里,你要不要拿回去啊?”
王松从后面站了出来,紧盯着眼前的女真使者。他在汜水关见过完颜娄室,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是印象匪浅。
“王松,原来是你这狗贼!”
完颜娄室这才发现后面的宋将是王松。他双眼变的通红,面容狰狞,伸手就要去拔腰间的长刀。
旁边的汉人通事赶紧挡住了他,连声劝道:“将军切么动怒,这是在汴梁城中,一切还要忍耐!”
完颜娄室厉声道:“韩相,你让开,我今日非要杀了这个宋狗,为我的儿子报仇!”
“你个金狗,好大的胆子!”
王松暴跳如雷,指着完颜娄室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个茹毛饮血,五谷不分的畜生,不在你的山洞里呆着,跑到我中原之地来作甚!你欠下的血海深仇,爷爷还没有找你算账,今日居然还敢在我天朝皇帝面前口出狂言,真是罪不可赦,罪该万死!”
赵桓脸色难看,恼怒异常。
这完颜娄室和谈时就说话难听之极,如今竟然在他面前骂出“宋狗”二字,实实在是无礼之极!
旁边的汉人通事韩正大声说道:“王将军,你辱我金朝使者,就不怕我军破了汴梁城,屠尽汴梁百姓,将这里夷为平地吗?”
“堂堂汉人,为蛮族夷狄上下奔走,甘为走狗,你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本将军说话!”
王松脸色铁青,言词慷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