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救星降临,牢房中的许多犯人一起跪下,都是磕头拜道:“王相公,冤枉啊,小人有冤要诉啊!”
贾善人也是赶紧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王相公,各位上官,小人冤枉呀!”
那些个被扣押打翻的牢犯,则个个都是面色苍白,浑身抖个不停。
张叔夜苦笑了一下,王松这又是拿他当虎皮了。不过这开封府大牢如此混乱不堪,如此腐败不堪,足可以让人触目惊心,是该好好治理治理了。
今日若不是他来的及时,恐怕王松等人真会出事,到时候,圣上还不把整个汴梁城翻个底朝天!
牛通拍了拍呆若木鸡的杨再兴的肩膀,笑道:“杨兄弟,看见了吧,刚才那位就是王相公。等一下,兄弟我为你正式引见一下。”
杨再兴摇了摇头,叹息道:“果然是英雄豪杰,孤身犯险,光是这胆量,就让人佩服!”
看到儿子安然无恙,牛皋才长出了一口气,在儿子的指引下,牛通和王松牢房中的牢犯全部被牛皋带人单独看押。
“李相公,今日你要是敢徇私舞弊,想蒙混过关,这些人我老牛会全部带走,带到陛下面前,到时候,可不要说我老牛不给面子。”
李深脸色煞白,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汉,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牛将军放心就是。有王相公和张学士在这,下官一定会将此案审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牛皋点点头走开,李深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湿透。
“你就是杨再兴?”
看着眼前面孔还有些稚嫩的年轻汉子,王松不由得一愣,这难道就是历史上那位“百人斩”,战死小商河的绝世猛男吗?他如何给跑到汴京城来了?
“小人正是杨再兴,江西人氏,小人见过相公。”
杨再兴面色恭恭敬敬,犹如后世的“脑残粉”去见自己的偶像一般。人人都说这位传奇中的王相公为“赛霸王”,如今一见面,光是这一副骨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是让人心生敬畏。
“杨兄弟,你如何会来京城,又为何在这开封府的牢狱中出现?”
按照历史上的记载,杨再兴此时应该还在江西,而不是出现在汴京城中。
“番子围困东京城,王相公力挽狂澜,保住了我大宋朝廷,东京城百万百姓。在下在途中听闻此事,便来汴梁城投军,谁想却因一场醉酒,陷在了这里!”
回答着王松的问题,杨再兴的脸微微发红,显然也为自己在大牢的出现颇为尴尬。
“金人南下,神州激荡,生灵涂炭,河东、河北之地已是战火连天,赤地千里,百姓苦不堪言,尸横于野。番子虽然退去,但肯定不会甘心,定会卷土重来。杨兄弟年轻有为,何不投在本官麾下,保家卫国,杀敌立功,也落得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既然来了,管他是不是历史上的哪位猛人,必须留下!
王松一番拳拳之意,一介草根的杨再兴也是怦然心动。他千里迢迢,本是投忠义军而来,如今王松出面招募,自然是求之不得。
“小人多谢相公提携!”
杨再兴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
“杨兄弟,军中讲究的是令行禁止,你既然酒醉伤人,就由我罚金担保,出去后须得戒了此习,不可再犯!”
王松正色说道,也为偶然发现这样的猛将而感到欣慰。
杨再兴脸色一红,肃拜道:“一切都遵从相公安排!”
王松刚在开封府衙后堂的案几后坐定,王伦就在军士的指引下,从外面进来。
“王伦不知是王相公,多有怠慢,请相公恕罪!”
王伦战战兢兢的进来,一揖到底。
“正道兄,我们又见面了!”
王松从案几后走了出来,扶起了王伦,笑道:“正道兄年过四旬,落魄江湖,初心不改,风骨尤佳,本官也是佩服的很呀!”
王伦心里一颤,不由得双目一红,抬起头来。
他豪侠仗义,自命不凡,嫉恶如仇,向往春秋纵横之术,苏秦、张仪、鲁仲连都是他倾慕的高人。
谁知家道中落,四十多年,落拓江湖,尝尽人间酸楚,依然是颠沛流离,半生蹉跎。如今被王松一语道破心中事,不禁呆了起来。
王松的一番话,自然是来自后世对王伦的认知。历史上王伦成了南宋初的外交官,几次出使金国都是有勇有谋,最好拒绝金国的高官厚禄,面南而死。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王松扶起了王伦,正色道:
“王伦兄才高八斗,怀才不遇,却能冰心玉壶,不似杜牧之眠花宿柳,自甘沉沦,确是令人肃然起敬!”
王伦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再次一揖到底,哽咽道:“相公深知王伦,真乃在下的知音,惭愧至极!”
“正道兄,你的祖业勿忧,本官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归还于你。”
二人分开坐下,王松见王伦惴惴不安,便在一旁劝道。
“相公费心了!”
王伦摇头道:“那些个劳什子玩意,要他作甚!求田问舍,倒是让相公笑话了。”
“果然还是那个急公好义的王正道”
王松沉思了一下,抬头道:“正道兄,过些日子,本官恐怕就要率大军前去收复两河旧地,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就在本官手下效力,参赞筹划,暂且主管机宜文字,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伦脸色巨变,一颗心通通直跳,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