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这和你不相干。”
王松摇头道:“或许是军事上的变化发展的太快,朝廷还来不及发塘报给我。如今看来,大军得加紧攻城,一刻也是耽搁不得。”
“恐怕朝中有人作祟。”
马扩摇摇头道:“如此重要的军情,却不让相公知道,看来有人故意为之。若不是我军行军密不外宣,恐怕金人已经几路夹击,陷我军于困境了。”
“恐怕是官家不想让本官分心!”
王松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低下头来思索,眉头皱成一团。
“相公,我军在盘陀和庙前山歼灭金军精锐骑兵三千余人,完颜银术可会据城困守,消耗我军。”
马扩道:“老贼沙场宿将,太原城守兵三万余人,粮草充足,没有数万将士的死伤,恐怕难以夺城。若是完颜宗翰从云中再派救兵而来,恐怕形势会更加糟糕!”
大帐中诸人都是面色沉重,显然没有想到,忠义军面临的会是这样一种局面。
“相公,要不下官去河北一趟,调岳统制的河北军入河东,先解决了太原之威再说!”
马扩面色凝重。若是调河北忠义军过来,胜算就要大得多。
“马宣赞,你小看了我河东忠义军!”
王松断然微微摇头。大军调动,一来一去,耽搁太久,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得自己谋划。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白天攻城,众军要做好血战的准备。”
此次忠义军精锐皆出,即便女真骑兵来上五六万人,王松也毫不畏惧,他正想好好检验一下诸军的成色。
王松面色凝重,声音洪亮,慷慨陈词。
“各位兄弟,我军大多都是新兵,还有几千新加入的兄弟,和凶残的金人作战,军官们要一马当先,带好士卒,绝不能再出现临阵脱逃之事。全军听从调遣,服从军令,绝不可任意枉为,否则军法从事,严惩不贷!”
众人都是肃然大声道:“谨遵相公军令!”
“即便金人举国精锐都来,又有何惧!”
王松傲然道:“本官要让他们知道,我大宋有的是慷慨悲歌的勇士。蛮夷小族,也敢欺我中华无人。来日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的刀利!”
众将都是血气上涌,个个大声叫道:“相公神勇!”
众人脸红脖子粗地离开,帐内只剩下了王松和一众幕僚。
“马宣赞,不是本官说你,刚才在众将面前,你不该提调河北忠义军过来的消息!”
王松正色道:“三军用命,锐气当先。这样会打消一众将士攻城破敌的决心。实乃不智!”
沙场决战,万夫争雄,凭的就是一股血勇之气和牺牲精神。马扩虽然是出自好意,就难免让众将心中嘀咕,有了依靠,自身的勇气自然要大打折扣。
马扩面红耳赤,赶紧上前,惭愧道:“下官愚钝,险些误了大事,还请相公责罚!”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有什么责罚。”
王松摆摆手道:“将从中御。你或许还不知道,陛下旨意,让我伺机推进,以确保河北不被金人糜烂。你说,如此这般,我还能调河北忠义军进河东吗?”
陈东、欧阳澈几人都是一惊,陈东叹道:“朝中奸佞横行,以六万草创之新军,对付女真人数十万百战精兵,竟然还要徐徐推进,官家是不是太急躁了些!”
马扩沉声道:“如此看来,朝中是有人巴不得相公身败名裂,他们好割地求和,彰显其功,邀宠于殿前。看来相公在朝堂之上,已是岌岌可危啊!”
王松轻轻点点头。马扩说的没错,武夫掌权,朝中真是有人,想要他的好看。
若是真的如此,这些人居心叵测,qín_shòu不如。为了他们和王松的私人恩怨,这些人竟然通过操纵朝意,置王松和大军于险境。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王松心中苦涩,不由得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