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女真入主中原,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才能心安理得。若是有王松这样的鹰派主事,以大宋之国力,宋人之英雄辈出,以王松之能,忠义军之精锐,他岂能安然。
旁边的一个汉将也是频频点头,很是赞赏耿守忠的“高见”。他也不想想,以王松今日的地位,岂会亲自登城血战,身先士卒。
“耿将军说的不错,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王松,忠义军作鸟兽散不说,宋人的东京城也是唾手可得。没了王松,谁还能抵挡我大金国的万千铁骑!”
“耿将军、李将军,你二人说的在理!”
完颜银术可赞赏道:“这个王松,屡坏我军大事,部下又都是虎狼之师,锐不可挡。王松真是我朝的心腹大患,需要尽早除去!”
大堂里的将领都是兴奋了起来。忠义军军纪森严,士卒轻生赴死,当者辄破的女真骑兵都拿他们没办法。有王松这个心腹大患,宋人就不会垮掉,而只要除掉了王松,大功告成,宋人的花花江山就唾手可得。
汉人一盘散沙,但是一旦冒出来一个天神般的英雄人物,汉人就会变的坚若磐石,坚不可摧。
王松声名鹊起,同时也是大宋百姓膜拜的英雄,他把一盘散沙的汉人凝聚了起来,把懦弱的汉人变成了视死如归的赳赳武夫,可谓宋人的万里长城。
“副都统,王松在朝中树敌无数,他之所以宣抚两河,也是受宋廷文臣所迫,双方早已是你死我活,势成水火。若是王松在太原城下遭受重创,兵败而退,以宋朝士大夫们睚眦必报的秉性,还有御史台那些个大头巾,王松还有活路吗?”
耿守忠在宋朝军中呆过数年,这些个文官武将什么德行,他是再也熟悉不过。
汉人一盘散沙,最擅长的就是窝里斗,对付他们,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借刀杀人。
王松看似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不可一世,但他在朝中早已是水深火热,要他死的人何止一两个。只要王松在太原吃的败仗,即使他不会被格杀下狱,想要领兵,那却是万万不能了。
“耿将军,还是你了解宋人。”
完颜银术可哈哈笑道:“要不是宋皇和朝廷上的一般书呆子如此无能,我大经国也不会兵临东京城下,要不是出来个王松……”
完颜银术可轻轻叹了口气,心里面遗憾不已,要不是这王松横空出世,这大宋朝廷已经灭了。
“宋军虽然火器厉害,但士卒并不强悍。庙前山一战,对方还是有士卒临阵脱逃,可见士卒实战不够。”
见无人言语,沙古质脸色通红站了出来。
“要是旗鼓相当,宋兵就会土崩瓦解,我军据城而守,凭城墙杀伤宋兵,拖延下去,宋军粮草不济,自然要撤,我军骑兵追击,宋军必会一泻千里!”
完颜银可术点头道:“沙古质的话不错。太原府城墙高大,粮草充足,足可以坚持半年之多,宋军想要攻克太原城,最少也得数月,抛下五万具以上的尸体才可!”
他看了一下心有不甘的众将,皱眉道:“沙古质负责南城墙;杯鲁驻扎东城;耿守忠守住西城;习矢要保护好北城,本将坐镇知府衙门,中枢调动,各人各司其职,不可消极懈怠,违者军法从事!”
众金将一起站了起来,一起答道:“谨遵副都统军令!”
女真人军令严苛,即便众人心中有不满,也不敢再胡咧咧,只能听令而去。
夜间,忠义军大营里鼓角争鸣,城头上的金兵紧张不已,忠义军却没有进攻,这样的喧闹,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凌晨,才得以消停。
接下来几日又是如此,忠义军敲锣擂鼓,声势浩大,几次出兵,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不知疲倦。好几次到了城墙附近,却又退了回去。
金兵疲惫不堪,完颜银术可不置可否,他传令下去,让金兵做好各面城墙的防守,同时把太原城的战况,向云中的西路元帅完颜宗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