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捆绑的宋军一起跪拜,大声喊道:“多谢相公开恩!”
“你们都是我忠义军的将士,应该知道,军中历来是令行禁止,军令如山!”
王松板起了脸,大声道:“若是人人都不守军规,忠义军岂不成了乌合之众,如何杀敌报国。念是初犯,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众军汗流浃背,一起再拜道:“谢相公不杀之恩!”
忽然,一阵阵剧烈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较场上的众人都是转过头去。
一伙二三百人的俘虏,正在士兵们的押解下,从较场大门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同袍尸体,俘虏们神情变得激动,开始怒吼了起来。
“相公,这是剩余的俘虏,都是军官,当时担心他们鼓动俘虏闹事,所以单独关押。”
孟德上前肃拜道:“要不是兄弟们劝阻,这些俘虏恐怕被杀光了!”
“番子的军官?”
王松点了点头,视线转了过去。
俘虏们虽然被捆绑着,却个个怒不可遏,嘴里大声骂着什么,人人蠢蠢欲动。
“叫他们闭嘴!”
看王松皱起了眉头,张宪对着看押着俘虏的军士大声喝道。
军士们用枪杆、刀背一阵猛砸痛击,俘虏们个个鼻青脸肿,嘴角都是鲜血,却仍是怒目圆睁,嘴里不知说着什么。
“耶律亘,他们在说什么?”
王松唤过来耶律亘,厌恶地指了指俘虏。
“相公,他们说,杀俘虏不是真汉子,他们要和相公你对决。”
耶律亘上来,小心翼翼地翻译完。
“耶律亘,你告诉他们。”
王松厉声道:“他们只是一群戕杀百姓、糟蹋妇女、无恶不作的畜生,想和我交手,他们还不配!”
耶律亘对着一种俘虏,大声喊道,却惹来这些人更加声嘶力竭的咆哮。
“相公,他们说你是胆小鬼,不敢和他们比试!”
耶律亘话音未落,牛皋已经怒不可遏,上前道:“相公,就让小人上去,和他们比试一下,杀杀这群狗贼的威风!”
马扩劝道:“牛将军,人怎能和畜生计较,不可因此而动怒!”
“喋喋不休,看起来他们还是不服?”
王松的目光变得阴冷了起来。
“畏威不怀德!全部押到较场中,当众处决!”
俘虏们被军士们连踹带打,推搡着向教场中间而去。
“想和相公比试,你们也配!”
“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向宋人的亡魂请罪!”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在这些俘虏身后,却传来军士们震天的欢呼声。
知府衙门大堂,王松看了看桌上的名册,摇摇头问道:“马宣赞,如何报捷文书还没有发出?”
太原之战,已经结束了五六天,一份报洁文书还没有传上去,他不知道马扩这些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相公,这是下官和陈兄、欧阳兄几人的主意!”
马扩笑道:“相公,太原府周围刚刚靖平,太原以北的金人又虎视眈眈,咱们自然要谨慎些!。”
“人多嘴杂,还是早早报上,免得惹起朝廷的猜忌!”
王松摇摇头道:“歼敌数字,按一万八千人如实上禀,报捷文书上面,要把番子和义胜军分开。”
他看了一下堂下诸将,继续道:“捷报上,孟德、焦文通、林风几位兄弟,把他们的功劳也写上去,请官家恩准。”
林风、孟德、焦文通三人都是感激,一起肃拜道:“多谢相公恩典!”
马扩试探着问道:“相公,那些杀俘的将士如何办,他们的功劳要不要写上去?”
“都是嫉恶如仇的热血汉子,就给他们一次机会。”
王松点头道:“这些军官都是志勇之士,家破人亡才投靠本官,该惩罚的也罚了,还是要给他们机会,年轻汉子们,谁不会偶然犯错,只要在大非大事面前,有做人的底线。”
杨进等一众将领都是喜道:“相公英明!”
陈东暗暗摇头,王松一番恩威并施,将士之心全收,军中威信无人能敌,朝廷想要号令诸军,官家的圣旨,恐怕也不及王松的军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