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税收
杨博道：“你先说一说这税到底怎么个收法！”
张四狗却强硬得说：“我留这个扣就是要让杨大人您帮我办一件事，如果您不答应，我便不说了！”
王崇古其实知道是什么事，但现在是张四狗与杨博要叫真，所以他也不好开口说话，此时帮谁说话都不合适，也就不说话了。
杨博道：“我可不是翟少保，为了官位什么事都肯去做！”
张四狗笑道：“不求别的，只求您向翟少保递上一句话，保我蒲州百姓不受捐银所扰就成！”
杨博两眼一瞪，说道：“这可是地方布政之事，我一个兵部郎中不好多言吧！”
“不会为难杨郎中的！您不用直接说什么布政之事，只要在翟少保与浦知县发生纠纷的时候离间一二就行！只说浦知县贪官声、有私心。再说一说浦知县以前是如何把上官给得罪了，如何被贬蒲州县的，这样就算是帮了我的忙了！”
杨博想了一下说道：“如此就让能翟少保不加捐地方了？不可能吧！”
王崇古笑道：“想来我大甥已然安排好了！现在就只剩下惟约的一句话了！只要你把翟少保的火给拱起来，那蒲州百姓就算是安定了！”
“那浦知县那里怎么办？翟少保若是对其不满回到京城动一动嘴皮子便能让他把官丢了！”
“最好是这样！”张四狗说道，“浦知县是一个好官呀，他要是升了官以他的性格，将来必定不得善终！还是做完这一任便回乡显祖得好呀！官场不是他那样的人能玩得转的！”
杨博轻点了一下头，说道：“行！这事我给你应下来了！不是难事！你说一说关税怎么收！”
张四狗说道：“现在收商税无非是坐收，也就是关厘税，但朝廷却收不上来多少。但很多时候，税官会因贪污而私放商队！更有甚者，他们不从关口走，而是另辟他路而行。修了嘉峪关，无非是让这些人只有关口可走，但也不能保证有司人员收赃受贿！要想把税收上来，就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不让税司插手！”
“不让税司插手如何能收得上税？”杨博问。
张四狗笑道：“上报朝廷，专款专用！这个关税由卫军去收，直接由卫军去用！不必经手别人！刚开始的时候收上来的银子当然是先用来连本带利的还兵部修关隘所花之费！杨大人一定是担心银子去向吧？这个其实更简单，这个关税专用于军饷，那么就设立督饷馆一处！此馆人员游走于各处关隘，督查西出一切关税！”
杨博想了一下，说道：“不如……卫所收上了银子先不入卫所的账，从督饷馆走一遍，如果不这么做，怕是上面的人不会同意的。大明朝可是有祖制的，将帅不可直领税务。”
张四狗笑道：“您能想到，我又如何想不到？翟少保又如何想不到？您把什么都东西都说周全了，你让翟少保说什么？”
杨博一愣，摇头说道：“我这个官当由你来当！”
王崇古哈哈笑了起来：“他要是当了官一定是个大贪官！”
王崇古取笑着张四狗。
杨博又道：“贤侄，你对军务精通，我有一事想请教。”
张四狗说道：“不敢，只是有所涉猎而已。”
现在的年轻人谁还不看一点军事上的东西呢，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年轻人谁又没阅读过某一些著名战役的相关内容。
张四狗不敢说精通，以有所涉猎给圆过去了。
杨博说道：“近些年鞑靼扰边甚重。大同宣府不堪其扰呀！你心中可有其策。”
张四狗低下头不说话。
王崇古心疑得说：“你怎么了？低着头做甚？看你心中明明是有主意的。”
“不当讲！也不能讲！大明朝非是大宋朝。”
杨博与王崇古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张四狗是什么意思。
杨博问说道：“此为何意？”
王崇古也说：“你直言便是，这里又没有他人！”
张四狗此时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年长于他的两位“前辈”，然后深了一口气说：“不管是北漠鞑靼还是海上倭寇，其实……其实战端只有一个而已！”
“只有一个？”王崇古说，“我看未必吧！鞑靼部落还各有所需呢！”
张四狗说：“边贸！”
杨博停了一下，王崇古却还是不明白。
张四狗又道：“蒙元鞑靼犯边，只因国用不足。其民无食，必南下以掠。东海倭寇，实我大明欲行商之渔民也！开边贸自解之，且无后顾之忧，只因祖宗法度及某些阁臣杞人忧天而不敢开边贸！”
杨博说道：“如与鞑靼开边贸，使足其国，再犯我中土，又当如何？”
“中原丰贸，风物常迷人心。从少少寒士一步登天而不思进取的？蒙人得了中原华物，也只会丧志！其非中原，不读孔孟之书，不习孔孟之礼，不通人伦，何必忧之虑之？其兄弟、叔侄每代自有相残，甚至父子相伐，何时安居？只要派出使者，媾交其王，以中原华物润之，使其无志南下，再用计使其相攻便是。扶弱而攻强，使其无力南侵此正途是也。”
“若是蒙元再出忽必列汗之类又当如何？”
张四狗应道：“那时就算是无贸易，我中原亦危矣！其因不在外，而在内！民怨不甚以至有北宋方腊南宋杨幺之乱，国力损耗，至无力防御。此非人力能所为也。大明若是走上这条路……不说了不说了。”
此时三人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