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术抬头，四周早已不是阴阳界了，而是泰山玉皇顶的南侧，那一座长寿桥上。
自桥上再往南看去，便是那处阴阳界的白色岩石带。
“轰隆！”随着一声碎石炸裂的声音，这条白色岩石带布满了裂纹，神异不再。
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秦术摩擦着手中生死簿，“泰山之上，从此以后，不再有阴阳界这样的神异所在了。“
至于阴阳界去了哪里……
秦术低头看向手中的生死簿，这本轮回之书似乎有所感应，哗啦啦翻动着书页，某一页上，一座小世界若隐若现。
秦术看了过去……
阴界远诸圣城所在之地，一场飞来横祸毁掉了诸圣山，连带着诸圣城都没了，只有一个斜躺在不远处的诸圣殿还算完好。
栗陆王站在那里，有些发愣，一直到遥远之地，有王按耐不住，迅速而来，四处张望：“人呢？”
栗陆王惊醒，这样开口：“公孙被斩杀了。”
“这我们当然知道了。”有王诧异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栗陆王，觉得这位最古老的王有些不对劲。
出现的三尊灵与那后来的那柄神异剑气都庞大无比，遮天蔽日，他们自然都看到了公孙被那神异剑气斩灭。
“我问的是那吴穹……”有王说了一半就停下了，就算是他们都是傻子，也看出来那人必然不可能是吴穹了。
“不知道。”一说起那神秘人，栗陆王这尊古老的存在，语气之中有着说不出的惆怅与茫然。
他一直盯着秦术，悄然倾听他与灵之间的对话，得悉了许多惊天的秘密，但却是不知道这位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般毫无动静的离去，让这位古老的王都忍不住怀疑，那位真的是人吗？
他可是听到那神阵化作的灵称呼此人为陛下的。
这原本也没什么，就说他们诸王，诸圣城的普通族人，也常常尊称他们为陛下，可那是神阵化作的灵啊。
古籍记载，这神阵乃是栗陆人皇所创，化作的灵能称呼一个陌生人为陛下吗？
显然不能！
那只有一个真相！
那就是栗陆人皇陛下复生了！
一想到此，栗陆王就更加茫然了，抚须的手甚至将自己的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的胡须抓下来几根。
“怎么可能呢……”
“若真的是先祖，为何不与我相认？”
栗陆王的喃喃自语让赶回来的诸王面面相觑，有王低声开口：“栗陆王终于是老糊涂了吗？”
“你才老糊涂呢？老夫距离大限，还有三百一十二年，何来的老糊涂？”栗陆王怒斥那一尊王。
“那栗陆王这是？”轩辕王开口询问。
栗陆王叹息一声，将之前所听到的和自己的猜测一并说起，不出意料，引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有王不可思议：“人皇陛下真的可以死而复生？”
这话问得十分失礼，作为人族，如此谈论人皇，算是极为失仪，可没有多少王在意这个，因为这尊王问到他们心里去了。
“历代人皇没有，但人族历史上不是没有。”
有王低语，这些王平日里除了修炼，便是翻阅古籍，人族历史上的诸多名人与大事，他们早已烂熟在肚子里了。
一人这样提醒，所有人都想起来，知道说的是谁，一个个面色变得郑重恭敬起来。
“的确，传闻那位初代陛下，便是活了几世。”
这些人说的正是秦术。
秦术当初成为人皇，对于自己的前两世没有隐瞒什么，那时，人族高层基本都清楚，各氏族将这些事作为逸闻记载下来，传承至今。
有王犹疑不决：“是真的吗？若是认错，便是千古的笑话了。”
“错不了了，谁可以让神阵之灵称呼为陛下？”有王坚信，“而且栗陆王说了，那人可是会说上古人族语！”
上古人族语废弃很早，这几乎可以侧面证明那人来自上古。
“那人来时，不是带了一个侍女吗？”一直沉默的轩辕王这样突然开口，让争论不休的诸王顿时一静。
“没错，让她过来，吾等问问清楚！”一尊尊王眼睛一亮。
“不，让永墨请她来，客气一些。”栗陆王点头同意了，言语谨慎，见到有王诧异，便道。